虫主要以转移感染为主。并没有生产对抗人体免疫系统的物质,所以并没有广泛的引发炎症反应。”
“但是损伤仍然存在。”袁平安接过了话头,他对于孙立恩的诊断似乎一开始有些惊讶,但随着孙立恩的话,袁平安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才是真正的病程。“患者的免疫系统在脑水肿出现后逐渐活跃了起来……”他没提免疫方案调整后,免疫系统抑制水平下降才可能是导致恶化的主要原因——虽然医生们在治疗过程中没有任何故意或者疏漏的地方,但这种事情不说的话,说不定就能免掉一次医闹。“而重新活跃起来的免疫系统被重新抑制,这需要大概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杨建强可能没有这十几个小时的功夫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通过伽马刀辐照阻止弓形虫进一步侵害周围组织,广泛出现的脑内脓肿可能会挤压损伤杨建强的大脑。这是会出人命的。”
孙立恩看了一眼袁平安,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是这个治疗方案,没有过先例。以前从来没有人用伽马刀辐照,对人体内存在的弓形虫进行过辐照灭杀。我们目前能拿来参考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年前,用于制造弓形虫疫苗而留下来的试验记录。”
从袁平安的那句“损伤仍然存在”开始,杨夫人就开始了难以遏制的啜泣。等到孙立恩老实交代“从来没有先例”的时候,她终于情绪崩溃似的捂着脸,佝偻下身子痛哭了起来。
谈话在抢救室的小会议室里进行,整个房间里只有孙立恩,袁平安和杨夫人三人而已。杨夫人这一哭,袁平安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而孙立恩则一言不发,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孙立恩很同情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不年轻了,状态栏显示她已经三十三岁。本来应该是成家立业,正该为生活压力和孩子功课而头疼的岁数。但那些别人似乎避之不及的生活日常,却成了她眼中的奢望。她和丈夫努力多年仍然没怀上孩子,一次次的失败让她几乎成了惊弓之鸟,每次尝试着床前后,她都会因为哪怕一丁点不适而坐立难安。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几乎让她陷入了绝望的深渊里。
30岁那年,她被确诊为抑郁症。
抑郁症发作的时候,绝望,无助,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她几乎随时随地有可能找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结束掉自己痛苦的生命。实际上,她已经连续尝试了好几次,但每一次的尝试,都会被杨建强敏锐的发现。然后及时制止。
她在杨建强几乎是强制的要求下,开始积极接受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