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笑了:“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母亲就住在厢房那儿,我自个儿过去,姐姐在观中随意走走,拜一拜吧。”
顾云锦目送寿安走远,斜斜靠着走廊柱子,看着天空出神。
战场就是如此,谁也不敢说一定能活着回来。
她的祖父就是死在战场上的。
她的父亲受了重伤,即便回到府中,用药吊着,但毕竟成了旧疾,最终熬不下去了。
镇北将军府里,因战过世的长辈们又岂止是她祖父和父亲,能得封将军府,能在祖父顾缜死后、由战功不算出众的长房伯父承继将军之位,而不是撤了将军府,这其中付出的鲜血让人难以想象。
数代人的鲜血保住了镇北将军之名,哪怕从前顾云锦再不喜欢将门粗鄙,也知道为百姓守江山是义不容辞的,是责任,也是荣耀。
朝廷战事极多,不止是外敌,还有内乱。
她突然想到了程晋之,明明只是个少年人,前世只及弱冠便已马革裹尸。
那顾云齐呢?
她这位数年不曾见过的兄长,有从战场上活下来吗?
还有蒋慕渊呢?
岭北白云观一别,她是一闭眼一睁眼又回到了十年前,那蒋慕渊呢?
他彼时身上已经有不少旧伤痕迹了,寒雷亦是跛着脚,在那日之后,蒋慕渊奔赴平叛,他最终又活到了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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