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把腿上那块肉给割了下来。
她痛得浑身直颤,手上一松,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贾温氏和贾琮得到信了赶来,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当娘的两眼一翻,直接厥过去了,而贾琮亦是目瞪口呆,回避不是,不回避也不是。
好在,婆子丫鬟们不少,分工合作,先把贾温氏挪到了榻子上,又把贾婷挪回了床上。
外头传言纷飞,贾琮也不敢请医婆,亏得有老仆妇懂得治疗外伤,给贾婷止血包扎。
贾温氏缓缓醒来,捶胸顿足道:“你这是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割肉,你在割我的心呐!”
“不割了这两颗痣,我往后就是死路一条!”贾婷喘着气道,“割了再长,也就无人知道了。无论外头说什么,腿上有两颗痣的都不是我!”
这厢贾家“伤筋动骨”,那厢虞贵妃宫中亦是阴云密布。
虞贵妃沉着脸坐在木炕上,低声询问孙睿:“到底是何人所为,你心中有没有一点猜测?”
孙睿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贾桂坐在那个位子上,多少人眼红着,儿臣也不晓得他得罪了谁,叫人报复到女儿身上了。”
“正妃一直挑不顺心,我好不容易说服你父皇,让你先娶侧妃,朝中这么多人家瞧下来,我就只挑中贾桂,这是手里稳稳有实权的,你娶了他女儿,就等于收拢了他,”虞贵妃叹气摇头,“谁想到会出这状况!
若是真眼红贾桂的也就算了,母妃担心的是有人冲着你,冲着虞家来了。
先是金培英,再是贾桂,这个年,我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孙睿抿唇,笑容极浅,似是宽慰虞贵妃,又似是浑然无所谓:“皇祖母不喜欢您,您本就整日提心吊胆的。”
虞贵妃瞪了他一眼。
不管外头传言如何,虞贵妃自己清楚,她真的是夹着尾巴在做人了。
史书上记载过的那么多位宠妃,有哪一个跟她这般憋屈的?
不敢恃宠而骄,不敢仗势欺人,见了低位的嫔妃,“妹妹长妹妹短”的,比谁都亲热。
大动作半点不敢有,小心翼翼地从圣上那儿给谋些好处,却也不敢要得多了,甚至要拦着圣上,不叫他胡乱来。
可圣上的心思哪里是她能拦得住的?
那什劳子的养心宫,等她知道的时候,桩子都打完了。
虞贵妃越想越气闷,道:“晓得我不容易,你们兄弟就争气些!”
孙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