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上的,手臂化瘀、掌心愈伤口的药膏,几株药材,没有贵重物什,完全可以收下来。
“我知令妹是着急之余冲动,”顾云锦思忖着,道,“我这伤吧,虽是吃了她一鞭子,但她原也不是冲着我的。段姑娘要赔罪,该给符姑娘与郡主赔罪。”
“我是要去赔罪的,”段保珊颔首,道,“不止是符姑娘与郡主,当日在清平园里的姑娘们,我都会登门去,不管伤着没伤着,保珍都冲撞了,搅了各位的兴致。”
段保珊做得周全,叫人挑剔不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顾云锦自不会揪着段保珊不放,和朱氏一块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去了单氏屋里。
朱氏把状况都说了,问了心中疑惑:“虽说龙生九子都不同,但这么讲规矩、懂进退的成国公府,能教出段保珍那般的姑娘?”
这一对可是同胞姐妹,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的,性子差得也忒远了些。
单氏笑着道:“相似也好、不同也罢,事到如今,她只要不傻,就必须为自己考量。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要圣上处置成国公府,她站出来赔罪,一来能让成国公府好过些,二来让大伙儿知道她们姐妹不一样。
段保珍在水里捞不起来了,成国公府上下,能爬出来一个是一个。”
朱氏颔首:“母亲说得在理。”
顾云锦顺着单氏的思路想了想,亦有了一番看法。
段保珊此番举动,与其说是成国公府上下的自救,不如说是段保珊一人的自救。
若不然,就算国公夫人不能出面,段保珊还有兄嫂,如此局面,该一道面对才是。
直到今日才来赔罪,相较段保珊说出口的理由,只怕是因为府里各自迁怒埋怨,没有统一吧。
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毕竟是客客气气上门来赔罪,顾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段保珊亦如她自己所言,亲自去了永王府、宁国公府、平远侯府、肃宁伯府、清平园……足足费了三日才算各处都去遍了。
小轿一顶出行,哪怕起先不招眼,遇上的百姓不晓得轿中人身份,走得多了,市井里也就传开了。
况且,两日间,小轿还分别遇上了徐家去尚书府铺床和纪致诚去徐家接亲的队伍。
迎亲队列敲锣打鼓地穿过东街,段保珊让路,轿子停在路边,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此三日下来,百姓之中,提及成国公府的四姑娘,也没有什么恶言恶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