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信手捏来?
圣上听了却极其不高兴,把茶盏放回了案上。
动静不大,绝对是“放”而不是“砸”,但要说随信自然,就委实太假了。
圣上的这一动作,不满得恰到好处,让皇子大臣们的心都紧了一紧,反复思量着刚刚是哪几句话没有说对,让圣上恼了。
“旗开得胜?”圣上冷哼一声,“粮草、军需、后备,没有这些,拿命填一个旗开得胜?阿渊这还有一封折子来跟朕要银钱的!”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国库空虚不是一年两年了,银子去了哪儿、一笔笔都有明细,原本就捉襟见肘,去岁还掏出大把赈灾修坝,今年亦不是丰年,两湖重建需要时间,眼下还嗷嗷待哺呢,哪里还有那么多银子去填边境?
每一笔开销,都是有依据,有必要的,唯一一笔亏得裤衩都不剩的就是修建养心宫。
可这话能说吗?
谁也不敢说。
哪怕是小公爷站在御书房里,也不敢直咧咧指责圣上当初兴建养心宫是错误里的错误。
说起来,今年若不是有成国公府和金家交上来的那一大笔银钱,以及王家那蚊子腿也是肉的那一小点,北境的军需更要头痛了。
只是,那些军需终究没有挡住狄人的奇袭,那些御寒的棉衣,将士们怕是没有穿热乎,就被狄人抢了烧了吧……
如此一想,实在是太叫人心痛万分了!
有人心痛,自有人灵光一闪,觉得抓到圣上气愤的缘由了。
圣上怕是也听到了那些顾家通敌的传闻吧?
虽说是将信将疑,但总归生了些不满了。
“今年入冬前,送去补充北境军需的银子实在算不得少了,”户部左侍郎便是灵光一闪的那一个,“原先,对于成国公府等交入国库的银子要如何安排,都是有待商榷的,是宁小公爷一力主张投入北境。
结果,军需补了,北地却失守了,这会儿说顾家守得如何如何的,不如说,当时那些银子若还留在库中,眼下不至于这般烦恼。”
圣上瞥了左侍郎一眼,不置可否。
反倒是孙睿,斜斜看了左侍郎一眼,道:“大人记岔了吧?当时阿渊只是提了,是父皇应允的,敲定之前,还寻了我们兄弟一道商议,大人现在说是阿渊主张的,这是想参阿渊一本了?”
左侍郎的脸色霎时一白,暗悄悄看向圣上,隐约觉得自个儿没有揣摩错生意,只是惹了三殿下不满。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