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才放松下来,偏头问孙睿:“皇兄亦觉得我说得在理?我先前还当说错话了。”
孙睿睨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淡淡的,等宫人去通传时,才道:“没说错。”
孙禛得意了,待里头请了,兴高采烈去寻虞贵妃。
孙睿落后几步,看着浑然不知内里意思的孙禛,目光沉沉。
孙禛把运气归到“冲喜”之上,这是讨圣上欢心,而孙睿所谓的运气是“顾云康”。
顾云康不止埋了顾致沅,让狄人提出的交换毫无意义,还混在鹤城之中,助将士火攻山口关,大破北狄,若没有这个人,蒋慕渊哪里能这么容易收复北境。
而战场局势变化多端,拖到草原化雪,局面又不同了。
运势,果真是战场上极其要紧的一环,这一仗,运势站在了蒋慕渊与顾家一边。
北境大捷,当天就传遍了京城。
如此好消息,顺天府恨不能敲锣打鼓地传递给百姓,不管战事多远、是否波及京城,只要有战争,百姓的心就不安定。
捷报化作了及时雨,冲去了数月间笼在百姓心中的阴霾。
宁国公府里,安阳长公主高兴极了。
先前裕门关捎信回来,提了顾云锦先行回京,长公主算着儿媳妇抵达的日子,又得了战报,就盼着儿子早早班师回朝了。
寿安亦是欢喜,兄嫂都不在,她先前生辰过得也缺了滋味,此刻也翘首企盼着。
西林胡同里,林家长松了一口气,对门的顾家,单氏推开了小祠堂的门,凝着泪点了香。
顾家将门,男女皆战,因而女眷亦入祠堂享香火供奉。
给先人们磕了头,单氏转身与徐氏、吴氏道:“外头虽还没有提起来,但我们心里要有数,云宴太年轻了,又有那些传言,我们家恐怕不能像老将军战死时那般,靠着蒙荫接下将军印了。”
镇北将军的名号,与公候伯等爵位不同,并非是朝廷封授的,而是边关驻军守将接下帅印,得将军名号。
守蜀地的是镇南将军,守西境的是征西将军,军功不减,若无大错,自是数代传承。
可一旦交出将军印,再想拿在手中,就太难了。
不管圣上信还是不信,那些流言是存在的,而顾云宴的年纪与不够丰厚的军功,更是圣上撤了将军印最好的理由。
顾家守了北境几十年,帅印丢在他们这一代手中,不管理由为何,都愧对列祖列宗。
单氏看着那一排排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