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投军,年纪大了,没地收我了,就是特别敬佩兵士守军,不容易。”
施幺与老汉碰了一杯:“是不容易。到了北边还没有与狄人打起来,就先被戴了通敌的帽子,好不容易打完了,还未论功行赏,将军印又要先撤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真撤呀?不是说说的?”老汉瞪大了眼睛。
“难说,”施幺道,“也是为难,顾家守了北境那么多年,不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可朝廷派守将,不是比苦劳,还要比功绩。
顾家这次死伤太重了,活下来的,年纪最长的也就是顾云宴,离而立之年都还差一截呢!
又不是累了赫赫战功,这么年轻的守将,谁不要琢磨琢磨?
说起来,但凡活下来一个伯父叔父的,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老汉听着很是在理,连连点头:“年纪轻是真吃亏。”
“可不是,”施幺道,“年纪轻轻就能挂帅的,眼下看来只宁小公爷一人,小公爷自身有本事,这几年有些成绩,但最最要紧的是他有个当圣上的舅舅。要不是嫡亲的舅甥两个,谁家少年郎,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机会?”
老汉道:“那顾家姑娘还是圣上的外甥媳妇呢,这沾亲带故的,这个当口就撤顾家的将军印……”
“媳妇儿?”施幺咋舌,“儿媳妇都是外人,何况外甥媳妇,旁的不提,就说那侄媳妇吧。
小王爷要娶符家女,去岁定下来的时候,多少人掉了眼珠子呀,都说符广致与皇家做了亲家,官途上飞黄腾达。
结果呢,三年考绩连着评了优,进京时是永安府知府,出京时还是永安府知府。
再熬三年,说不定小王爷连儿子都抱上了,他老岳丈不晓得能不能再晋品级。”
他们两人虽坐在角落,但说话声音不知不觉间大了些,引得边上几桌都竖起耳朵来听。
有个书生听了七七八八,凑过来道:“小哥的意思是,圣上再喜欢小公爷,也不会拉小公爷岳家一把?”
“朝廷封官,哪里能叫拉扯呢?”施幺叹道,“我的意思是,符知府有考绩有资历,圣上都没有格外提拔,顾家眼下那状况……
功绩都是先祖的,先祖不在了,留下来的几个年纪轻、功绩又不够。
圣上不想收虎符也不行啊!”
老汉摸了摸胡子:“若是再有些大功,倒也能顺势接了将军印,可若是没有,难!”
书生叹息道:“狄人都撤走了,缩回了草原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