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了。
万一真中不了,日子总归是温馨又顺畅的,养儿养女,也不愁吃喝。
可魏家那儿不认同,他们的心大了,想要官家小姐,想要光宗耀祖,不止魏氏头痛,魏游都有些喘不过气。
眼睛长头顶的商贾老太太与官家出身的儿媳,只看闵老太太和杨氏就知道了,这日子,磨上半辈子都没有磨顺了。
魏氏前几年心气也不顺,也是这两年才琢磨明白的。
“说起来,大嫂现在倒是时不时就念着云锦了,”魏氏连连摇头,“早知今日,她又何必当初呢?推云锦下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明白!
虽说那几年云锦待大嫂好,比亲闺女都听话,可那样算计,亲女儿都寒心了,何况是外甥女。
这厢得罪了云锦,那厢娘家那儿还没得了半点好,最后闹成这样……”
张嬷嬷道:“太太,也不是只有糊涂人才办糊涂事儿,聪明人办起糊涂事儿来,一样撞南墙,结果就两个,要么撞死了,要么悔不当初、想转回来还没有路。”
魏氏听着在理,点头道:“也是,糊涂人撞不了南墙,我们老太太吃再多亏,都不知道南墙在哪儿……”
而清雨堂里,杨氏问到闵老太太的“气”,徐砚苦笑着摇了摇头,软的无用,硬的不行,毫无办法。
“母亲的脾气,这些年辛苦你了。”徐砚道。
这话听了,杨氏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想了想,还是道:“人无完人,难免一叶障目,老太太很多事情还未看明白,我先前不也是一样嘛。
若不是自己想岔了,走偏了,也不会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只能自己吞苦果。
旁的都不提,只云锦那儿,我就错得太离谱了,前头那几年,她与我多亲啊,那么相信我,我却伤了她的心。
自以为是,以为我是为她好,哪怕手段见不得光,还觉得她应该要明白我的心……
其实是我什么都不懂,我当时做的都是在害她。
她要是真嫁去杨家,后果我都不敢想。”
徐砚叹道:“云锦现在好好的。”
“是啊,她走出来,一切都好好的,我现在就盼着老太太,能有一天跟我一样拿走眼睛上的那片叶子,”杨氏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跟我母亲一样,到最后都没有看明白……”
这话感慨不少,自省一番,也不一味埋怨闵老太太,即便徐砚明白好好坏坏,听了这话也舒坦。
闵老太太憋着气,晚饭也用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