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祁凤不管对上谁,都务必要压上一头,但就是对陈继鸾,不管起因如何,都是一个惨败结局。
当夜,陈祁凤被打发后院,走了九九八十一趟的八卦步。
陈祁凤从小疏懒的紧,若不是被陈继鸾罚着苦苦用功,怕是到不了现在这个境界,饶是如此,他的功夫同陈继鸾相比却仍有无法言喻之差距。
顾名思义八卦步练得是下盘功夫,陈祁凤从小被罚的花样百出,八卦步自也是其中一宗,后院这地脚,几乎都给他踩惯了,可这却是头一遭要走八十一趟之多。
陈祁凤心里暗自哆嗦,本想求一求,然而望见陈继鸾冷冷的脸色,当下也义无反顾地去了。
虽然开了春儿,但夜深风凉,又是屋外,陈祁凤起初冷的搓手,然而凝神静气走了三趟,身上已经隐隐发热,走到第十趟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汗滚落。
他本能想偷个懒,然而觑一眼前头那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总觉得他姐暗中必盯着看,这样的前例也不是没有过的——当初陈祁凤初次被罚,总想偷懒少走几趟,或者走错了步法也不以为意继续,每当他想如此糊弄过去的时候,陈继鸾却偏如数家珍地把他偷懒撒赖的次数,甚至在哪个位上走错了都会指点出来。
陈祁凤才明白,他在被罚着,陈继鸾却也并不清闲,如是几遭,再不敢怠慢。
陈祁凤起初走步的时候还带三分怨怒,渐渐地走开了步子,却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去,那身形起初犹自能看清,练到四五十趟的时候,只见一道白影子,在冷月之下,飘然如风,矫若游龙沿着八卦位而行。
陈祁凤虽然惫懒,但却是个聪明之极的性子,只要他一心一意要做什么事儿,便绝少失误,但尽管如此,练完了这八十一趟步法,月影西沉,东方的大猫星也都光闪闪地冒出来,外头隐隐传来了鸡鸣声响,眼看就要天亮了。
陈祁凤浑身如同水缸里捞出来一般,身子极端之累,怪的是心里头却异样轻松,陈祁凤笑自己是不是被他姐“虐待”惯了,每次闯祸被罚后都会觉得高兴,就仿佛出了这遭汗受了这些苦,就把他闯过的祸事也尽数洗去了、能够对得起陈继鸾了一般。
因此陈祁凤累归累,心里却极高兴,住了脚,只觉得一双脚都又麻又疼,身上也黏糊糊地,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虽然累极,却不愿这样儿入睡,左右挣扎一番,终于龇牙咧嘴道:“还是先冲个凉再睡吧……”撑着身子,蔫头耷脑地往厨房去。
谁知人刚到厨下,却见厨内亮着灯,陈祁凤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