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缜密,生怕陶灼华带出一丁半点东西,陶灼华佯做不懂得瑞安长公主的意思,反而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原来宫里也有温泉,从前在青州府,到随着舅母去泡过几回,这宫里的温泉,不晓得该如何华丽。”
泉眼不大,周围却装饰得富丽堂皇。陶灼华缓缓走入,瞧见里头另立着个身穿桃色焦布比甲的婢子,见两个人进来,只冲着陶灼华浅浅一揖,神色十分高傲。
想是瑞安长公主信不过菖蒲一人服侍,另指了这名唤忍冬的丫头在侧。前世捧高踩低的人,陶灼华自然不曾忘记。她故做不认识,由着菖蒲引见,端正地受了忍冬的礼,这才盈盈笑道:“听过这位姑娘,似乎是费嬷嬷的孙女儿,姐姐不必客气,快请起来吧。”
仗着费嬷嬷的声势,忍冬在长公主府自觉高人一等,哪里将陶灼华这样的身份放在眼中,见对方安之若素地受了自己的礼,恨得将银牙一咬,只敷衍地一笑。
由菖蒲与忍冬服侍着,陶灼华解开了发辫,忍冬毛收毛脚地将她头上钗钏除去,瞧见那只木簪,嫌弃地绕了开去,只拿梳篦替她笼了笼丝发。
陶灼华宽去外衣,露出里头玉簪白绘绣折枝海棠的中衣,便缓缓往池间走去。
热气氤氲,温热的池水间已然洒落无数的花瓣,如今香气弥漫,经久不散。
陶灼华满头青丝铺沉,唯余着那一个小小发髻,依旧挽着那根木簪。她不用二人帮忙,自己撩了些水珠在身上,便卧在温泉间一张莲叶形和田玉硬榻上,慵懒地享受着温泉的滋养,浑不理会忍冬能杀人的目光。
出来时不出所料,她的衣衫都被人动过,却又小心翼翼地恢复了原样。忍冬已然不见,只有菖蒲笑吟吟捧着件簇新的烟灰色珠兰勾边绘绣银色碗莲七幅湘裙,轻声回道:“尚宫局制的新衣,方才送过来请大小姐过目。”
陶灼华便送佛送到西,笑着说了好看,再将自己的旧衣裙一指,请菖蒲好生收起,便自去换了新制的衣衫。菖蒲再引着陶灼华出了太液池,去了御书房旁边的偏厅等候,早有人报到瑞安长公主前头。
瑞安长公主此时却不在御书房,而是重又折转回乾清宫中。这次连刘才人也被屏退,她目光灼灼盯着景泰帝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景泰帝脸上难得带了抹笑容,此时没有外人在场,兄妹二人都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景泰帝哈哈大笑道:“是那孩子自己说的,她不想姓苏,朕便成全了她。”
瑞安长公主猩红的指甲几乎要点向景泰帝的额头,她阴冷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