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的旧情,求了仁寿皇帝赐她郡主之尊,又堂而皇之住进了宫里。
原本以为自己是最适合何子岑的那个人,她几度制造机会与他邂逅,他却没有一丝别样的表示。本以为她一个女孩儿家情窦初开太过早熟,何子岑大约还不到那个时候,却不想那个秋日的午后,她亲眼瞧着他面对青莲宫目露眷恋,目光那样深沉而又火热。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并非情窦未开,而是早给了旁人。
叶蓁蓁不记得那日她是如何跌跌撞撞回到长春宫中,哭过一场之后,再从菱花镜中瞧见自己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庞依然那样娇美,她绝不肯就此认输。
连着跟踪了何子岑几次,果然见他的目光时时围着青莲宫流连,叶蓁蓁渐渐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无法去恨何子岑,她便将更多的仇恨加诸在陶灼华身上。
尽管醋意滔天,叶蓁蓁依旧维持着自己温婉的形象,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撕破面皮。便是恨陶灼华入骨,也不露出一丝端倪,宛如依然与她是至交好友。
一路想着一路回到长春宫,叶蓁蓁捏在手间的帕子已然被她揉成乱糟糟一团。她先给谢贵妃请了安,才回自己寝宫去换衣裳,顺带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收拾一番,随意捡了对甜白瓷浮凸折枝海棠的六棱花瓶准备送给陶灼华。
贴身丫头清梨悄悄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叶蓁蓁眉间便写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她静静想了想,便再回谢贵妃面前陪着说了会儿闲话,将叔叔与婶娘送给谢贵妃的礼物呈上。
叶蓁蓁温良与谢贵妃说道:“娘娘,蓁蓁今次出宫十余日,今日既然回来,便该去各宫里请个安。失些礼仪事小,只莫叫她们觉得蓁蓁随在贵妃娘娘身边,便好似眼里再没旁人,平白给娘娘添乱。”
大年节下,叶蓁蓁这话原也在理,谢贵妃听她想得周全,暖暖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这般贴心,既是如此,那便早去早归,本宫等着你回来用膳。”
叶蓁蓁含笑应允着告辞出来,先去给仁寿皇帝拜了年,便径直从乾清宫穿花墙间的小径,打算出御花园的东门,往长宁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方才清梨在她耳边悄悄低语,道是何子岑并未出宫,而是在御花园里给德妃娘娘折梅插瓶。机会难得,叶蓁蓁岂肯放过?便循着何子岑的脚步一路寻来。
长宁宫中其乐融融,德妃娘娘正与两个儿子笼着火盆闲话,欣赏何子岑刚刚折回的绿萼。何子岱手里抓着把蛇胆瓜子,明明吃得开怀,却边吃边抱怨道:“这是个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