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势力。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她大权初掌,更需要笼络人心,万万不能与满殿妃嫔树敌。
方才瞧着李隆寿势弱,瑞安才敢言语相逼,如今满殿妃嫔齐至,再要开棺验看的话便无法出口。瑞安凤目森森,盯着景泰帝的梓棺暗影沉沉。
郑贵妃拜过了景泰帝,便又默默地走到火盆前,取了一沓黄纸,安静地续到火盆里。不知何时几滴眼泪滑入火盆,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更添了无限悲恸。有些个年轻的妃子便撑不住,开始放声大哭,李隆寿听得凄惨,也黯然垂下了头。
郑贵妃起了身,又走到李隆寿前头,冲他微一行礼,唤了声:“皇帝陛下”。眼见他额头的淤血,楞楞问道:“陛下,您的额头怎么了,可要传太医过来?”
李隆寿恍然惊觉是在唤自己。此时额上发木,却没有疼痛的感觉。他无言抬起头来,望着这位久不得宠的贵妃娘娘,眼角竟流下泪来。
原本该册封了这些先帝嫔妃,才好册封苏梓琴为后。如今一颗心都扑在景泰帝的丧事上头,到让这些先帝的妃嫔们身份尴尬。
再唤贵妃便有些于理不和,李隆寿艰难地唤了句:“郑贵太妃”,便宽慰道说道:“方才多磕了几个头,到不觉得什么,也不必传什么太医。到是您还要在后宫出持大局,当多多保重身体。”
郑贵妃此时眸中热泪才涔涔而下,她哀哀叹道:“臣妾与先帝置气,这几年里少有往来,如今悔之晚矣。今日领着众姐妹前来送先帝最后一程,心内当真五味陈杂。先帝还要停灵三日,臣妾等人便朝夕陪着陛下,一同守着先帝三日,也好稍减从前内疚之情,也全了臣妾诸人与先帝夫妻一场的情谊。”
下头的妃嫔们听得此言,大多人是满腔赤诚要送景泰帝最后一程,自然心甘情愿。也有人不愿受累,却不能守着新即位的皇帝表达不满,自然齐齐应是,一同俯下身去。
李隆寿艰难地牵动嘴角,露出丝苦苦的笑意:“便依贵太妃娘娘与诸位太妃就是,各位对先帝一片赤诚,待先帝风光大殓,朕一定另行封赏”。
一众人匍匐在地,唯有瑞安宛如鹤立鸡群,恍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太不合时宜。想要开棺验尸已然绝无可能,郑贵妃领着阖宫诸妃与李隆寿守上三日,防的大约便是怕自己会对景泰帝不尊。
本以为早便分道扬镳的两个人,未承想到了最后还如此维护。瑞安瞪着一双妙目,眼中如喷火一般注视着跪在地下的郑贵妃,露出些怨毒的笑意。她将袍袖狠狠一挥,便带着苏世贤与费嬷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