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母亲被瑞安抢去夫君,导致郁郁而亡,许三委实想不出这小姑娘还与当朝的监国长公主有什么纠纷。
只是大家面对着相同的仇人,有着共同的目标,该会是牢不可破的同盟。许三望着陶灼华聘婷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希望又多了一重。
陶灼华回去清莲宫内,已然是黄昏时分。天迹间的浓墨华彩似是被丹青妙手重重绘涂了几笔,镀了浓浓的金色。缕缕晚霞纷披落下,美得惊心动魄,连同庭院里的碧树繁花都被染得妖娆妩媚。
回望青莲宫眼前的璀璨,陶灼华心间回想的却是前世的温馨。不晓得什么时候,她能再做回他的宸妃,与他一起泛舟在白鹭洲的深处?
菖蒲早命小厨房的人备好了什锦豆腐捞与五彩冷面,瞅着陶灼华一行人回来,便忙不迭地传着晚膳。见陶灼华脸上胭脂醉染,比平日多了些娇艳绮丽,忍不住悄悄问娟娘道:“大小姐这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忍冬手上端着一钵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闻言便将耳朵支楞起来,借着帮菖蒲摆碗碟的功夫仔细倾听着娟娘的回答。
娟娘瞥她一眼,也并不忌讳,而是欢喜地笑道:“你这丫头到有眼力劲儿,咱们与陶家舅爷分开了一年,如今刚刚得了消息,你说小姐欢喜不欢喜?”
铛得一声响,忍冬拿在手间的银匙掉在老窖羊脂白的金边盘子上,发出脆脆的声响。见娟娘横眉望着自己,忍冬忙将头一低,屈膝谢罪道:“娟姨,方才一时手滑,奴婢并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小心谨慎。”
“好生当你的差,莫想些不该想的东西,这老窖的盘子统共一整套,可经不起磕磕碰碰”,娟娘一语双关地敲打着,再转过头来与菖蒲亲昵地说话。见陶灼华搭着茯苓的手走出来,两人忙迎上前去。
晚些时大家坐在花厅里说话,依然围绕着陶家人的音讯聊得欢畅。分别已然整整一年,如今有了黄氏与陶氏姐弟的归期,一家人重聚的时刻终于可以倒计时,陶灼华和娟娘几人说到动情处,一时热泪盈眶。
眼前一切都是得自佛菩萨的馈赠。陶灼华擦了擦眼泪走到佛龛前重又拜下,冲着佛龛里的观音大士像恭恭敬敬磕起头来。
忍冬替她拈着香,也随着拜了几拜,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想着这么重要的消息,如今要怎样递到高嬷嬷的手上。
因是陶灼华早便警告了她不许出宫,那一日说得严辞厉疾,忍冬多少有些怕性,只好瞅着陶灼华主仆睡下,这才匆匆换了件暗色衣衫,想趁着夜色溜出宫门。
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