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莲遮天的湖畔,那一袭芙蓉粉衣的惊艳。他低低劝道:“你正值如花美眷,况且母孝早除,又何必总是这样素淡。女孩子家家,脸上该多些笑颜才是。”
话说完了,到觉得自己的突兀,忙掩饰地一笑,却将收在袖间的袖箭端正地递到陶灼华面前:“幸亏你未卜先知,赠我此物防身。可惜五枝弓弩都被我用尽,唯有将剑鞘完璧归赵。”
陶灼华的思绪还沉浸在何了岑方才的言语里,瞧着自己被风卷起的玉簪白长裙,又回味起洋溪湖畔的四十载岁月。那一抹缟素的苍白已然沉植在生命深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原来瞧在别人眼是是这样突兀。
她接了何子岑递来的袖箭,带着淡淡的遗憾说道:“其实我到更希望你不曾用到,那便更是安然无虞。”忽然觉得心里满腹委屈,却又说不出来,陶灼华将袖箭上好,冲何子岑淡淡笑道:“如今唯有等着阿西来此,才能重新配制。”
提及阿西时,忆及陶春晚的芳心期许,陶灼华脸上亦泛起由衷的笑容。一时间的惊散月华却让何子岑有片刻的恍惚,他低沉地问道:“你跟阿西很熟?”
宛如青梅浸酒,一点酸涩在何子岑心间蔓延开来,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陶灼华,不晓得自己到底该希望她如何回答。陶灼华并未留意到何子岑的异样,她的笑容多了些温柔:“虽不相熟,却是神交已久,我十分钦佩这样的血性男儿。”
月华似锦,从竹间筛落时,好似碎了一地。何子岑无端有些怅惘,前世与今生相加,这还是他第一次从陶灼华口间听到她对旁的男子的钦佩。
那位唤做阿西的少年,难不成竟会拨动陶灼华的心弦?想起被自己收在抽屉最底端的那两张鹅黄的信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的字迹犹在,他又不信陶灼华能撇开两世情缘,将目光驻足在旁人身上。
何子岑止不住心间的胡思乱想,瞧着陶灼华轻盈的身影逶迤在九曲竹桥间,就将淡出自己的视线,忽然觉得万分惶恐,他大声唤道:“陶灼华”。
陶灼华转过身来,瞧向沐着一身月华的何子岑。今夕何夕,良辰美景相对,触动多少往事前情。多希望能偎进他温柔的怀抱,细数这几十年的相思,此时却只能眉眼盈盈,翩然笑道:“赵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慢些走,小心脚下”,万语千言只能化做一句无关紧要的关心,何子岑微笑着挥手,目送那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目光尽头,才怅然转过身来。
长宁宫内德妃娘娘侍候仁寿皇帝换了寝衣,再放下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