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重重一叹,对苏梓琴说道:“琴儿,你先回去吧。朕累了,想阖上眼睛歇一歇,难不成你连这点自由也要一并剥夺?”
“你…”,苏梓琴被他一噎,脸上的瑰姿艳逸更盛,乍然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嚣张地跺着脚一拧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寿郎,我素日一片真心待你,换来的便是你这么无情的话语,难不成为着早该致仕的董老头便要跟我翻脸?”
李隆寿再手上无权,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吴婆子生怕苏梓琴说话没遮没拦,激得李隆寿铤而走险,便慌忙将脚步声加重,又恭敬地唤了声陛下与娘娘。
苏梓琴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吴婆子道:“吴嬷嬷,你来得正好。今日你评评这个理,看寿郎是不是在小题大做。”
帝后两人吵架,苏梓琴想搬自己当救兵,吴婆子如何敢当那铁口神断随意应下。她忙忙冲苏梓琴行礼道:“娘娘您听老奴的,先带着两个丫头回房。待老奴使人将这里收拾收拾,一地杯盘狼藉不成样子。您与陛下都消消气,有什么话等着心平气和再来说道,您瞧这样可好?”
苏梓琴爱惜仪态容貌,瞧得方才推搡间几滴莲藕汤沾了淡青的衣襟,便有些嫌恶。瞧着吴婆子给自己搭了台阶,到也懂得见好就收。她气哼哼对吴婆子说道:“谁耐烦在这里瞧他的冷脸,本宫先回去换身衣裳。”
见李隆寿依旧阖着双目,似是对殿内一片狼藉视而不见,苏梓琴又有些火气上窜,上前一拽李隆寿的衣袖,大声说道:“寿郎,你若是愿意留着董老头,大不了给我一纸休忆便是,谁又耐烦瞧你这幅模样。”
李隆寿霍然张开了眼,深深盯着苏梓琴道:“琴儿,你是认真的么?为了董大人的去留,不昔拿着咱们的姻缘来做赌注?”
苏梓琴听得李隆寿语气不似往日,心上先胆怯了几分,一时没有接口。吴婆子自然懂得替她解围,殷勤扶着她的臂膊道:“皇后娘娘先去歇一歇,地上都是残渣碎屑,莫脏了您的脚。”
吴婆子扬声唤着丁香与沉香两个丫头,沉香闻声而就,腕上搭着苏梓琴的大红褶皱妆花贡缎斗篷,小心地替她披上。丁香已然去传苏梓琴的云凤暖轿,小心地候在宫门口。
吴婆子打发了苏梓琴回宫,这才回过头来不咸不淡劝了李隆寿几句,只说苏梓琴年纪还小,请他看在长公主殿下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李隆寿一语不发,径自起身转过金玉满堂的九幅紫檀木落地屏风,黯然往内殿而去,独留了满地残渣给吴婆子收拾。
连着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