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没有褫夺何子岩亲王的封号,而是不顾谢贵妃的一再阻拦,将他贬谪到遥远的蜀地,并且下了命令无召不得回京。
前世里仁寿皇帝对册立谁为东宫太子明显一直摇摆不定,如今细细想来,他该是对这几个儿子都不大放心。最终选择交给何子岑,亦不过无奈之举,何子岑晓得自己最大的弱点便是性子太过温吞,并没有何子岩的杀伐决断,也不及何子岱的神勇无敌。
那个时候何子岩已经被贬谪出京,仁寿皇帝望望留在面前的二子,只是郁郁叹息,选择将某些东西带进棺材里也不吐露分毫。
何子岩即位之初,自是勤政爱民,后头渐渐觉得安逸,就有些疏于政务。何子岱到是绝无二心,一味忠心耿耿耿辅佐着兄长,负责天下军队的调动,替何子岑分着大半的辛劳。
何子岕因为只领着郡王的虚衔,何子岑又得仁寿皇帝嘱托要暗中照拂他们姐弟,便没有将他外放出京,而是在宫外赐了座郡王的府邸,乐得他逍遥自在。
何子岑的印象里,当时三兄弟感情还算不错。兄友自然弟恭,何子岕每月入宫那么几回,三个人一起下棋饮茶,也能共叙天伦。
唯有远在蜀地的何子岩气焰越发嚣张,俨然在蜀地自立为王。他不见得对何子岑有多么尊重,更多的是阴奉阳违。以至大裕兵临城下时,何子岩也不出兵相助,而是遥遥观望,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后宫里显然也不太平,中宫位置虚悬,贵为宸妃娘娘的陶灼华受制于瑞安,自是担不起后宫之主的责任,便唯有劳动已然稳做太后之位的德妃娘娘。
谢贵妃昔日份位高于德妃,如今两人一为太后一为贵太妃,乍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自是意难平。她仗着宣平候府的得势,平日便没少阴阳怪气,背后整出不少幺蛾子。
德妃与何子岑都是仁善之人,主张家和万事兴,两人一味的忍让不仅没有叫谢贵妃与何子岩消停,反而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纵然如此,何子岑也未曾想到谢贵妃和何子岩能做出通敌卖国之事,自是留了极大的隐忧。
而如今能够确定的是,谢贵妃这些年明面上与瑞安面上势同水火,实则经由高嬷嬷、许长佑等人牵线搭桥,早便是一丘之貉。两人打从多年前便存了不轨之心,意图祸乱两国的朝纲。
只是这几个人都太过熟悉,里头并没有最后拿着红绫羽箭谢向何子岑的那一位。何子岑始终觉得当时那声音极为熟悉,好似时常能够听到,偏就与身畔这些人对不上号,一直郁闷至极。
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