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梓琴的神态略有些不对,自然是一头雾水。他察言观色地问道:“梓琴,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你母亲难为了你,还是隆寿有什么话说?你怎么这个时辰独自一个人回来?”
苏梓琴来时已然在马车中考虑了一路,要如何与苏世贤述说这件事情。望望面前男子殷切的眼神,她最终决定实话实说,先给苏世贤些心理准备。
她摇头笑道:“父亲别担心,并不是隆寿有事,女儿也未曾受难为,而是我特意寻了借口回来与父亲叙叙话。”
父女两人在花厅里落了座,苏梓琴抬手挥退了沉香等人,只与苏世贤两个对坐在榻上。她亲手把盏,替苏世贤斟了杯酒,这才沉静地抬头问道:“父亲,你觉得我的样貌是随了您多些,还是随了母亲多些?”
苏世贤将酸汤鱼挪得离苏梓琴近些,才端起自己的酒杯,便听得苏梓琴问了这么一句,他的手轻轻一颤,,故意端详着苏梓琴的面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琴儿比我和你母亲都漂亮,父亲一时到瞧不出你像谁多些。”
苏梓琴无言地凝望着苏世贤,实在难以开口。她挟了一筷子从小爱吃的酸汤鱼,那酸里透辣、辣中有酸的滋味恰如此刻的心情。
雪白的龙利鱼挑去了细刺,片得薄如蝉翼,在浓厚的红汤间起起伏伏,苏梓琴的心也跟着晃晃悠悠。她终是忍不住,再抬头问道:“父亲,今夜没有旁人,咱们父女两个说说心里话。当日是什么缘故,您选择站在女儿与隆寿这一边?”
今夜的苏梓琴从神情到说话都有些怪怪,苏世贤疑惑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却只想将过往的种种一个人背负,不愿再增加她的困扰。
苏世贤故作轻松地笑道:“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些?父亲自问不是什么品德高尚之人,却也晓得是非分寸。你是父亲的好女儿、隆寿是父亲的好女婿,便是撇开大义,我自然也要帮着你与隆寿。”
费嬷嬷此时搬弄出苏梓琴的身世,便是存了叫瑞安与苏世贤势同水火之心。苏梓琴若刻意阻止,杀她灭口自然不成问题。不过苏梓琴一则想知道些自己亲生父母的过往,二则并不想利用苏世贤对自己的亲情。
她无言立起身来,轻轻跪在了苏世贤的面前,认真说道:“父亲,您当日选择站在隆寿这边,我们夫妻十分感激。梓琴一直明白,您对女儿是打心眼儿里疼惜。可是造化弄人,我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与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父亲对我有恩,我更不想利用父亲对我的疼惜来与瑞安做对,换得您后悔半生。”
苏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