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子岱手中。望着自己的亲笔手书,何子岕颓然软在地上,再也无法狡辩。
何子岱余怒未消,指着何子岕继续骂道:“咱们在东湖外头实验红衣大炮,被你窥得了些踪迹。你几次三番借故靠近三哥的外书房,还偷走了三哥故意留在案上的军需图,使人送往大裕,我可曾冤枉于你?”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败露,何子岕情知无法逃脱,他以膝当脚前行了几步,拽住了何子岱蟒绣锦袍的一角,苦苦哀求道:“五哥,你瞧在我从小可怜的份上,在父皇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便说子岕如今知悔了,情愿苦守皇陵,再不踏入京城一步。”
“晚了”,望着如此不知廉耻的兄弟,何子岱眸中霜花冷凝。他沉沉喝道:“你以药力催醒冬眠的黑熊,想让它扑杀父皇时,便早绝了与父皇的情份。你若真知道悔,便须认罪伏诛,却不是在这里摇尾乞怜要苟活于世。”
提及何子岚,何子岕心间一软,便就想起从小便楚楚可怜的孪生姐姐。心黑如墨,唯有那么一丝亲情未曾完全淡化。他颓然放开了拽着何子岱衣襟的手指,淡漠地从地爬起身来,再也不发一语。
翌日一早,仁寿皇帝便见到了何子岱呈上的由何子岕签子画押的供词。何子岕对自己当日在营地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
仁寿皇帝瞧着那一纸供状,唯有轻轻一叹。冬日苦寒,早年受过伤的肩背越发酸痛,却不及心里的寒凉。他命何平磨墨,极为短平快地下了两封诏书。
腊月初八,仁寿皇帝要携同木昭仪、俞嫔娘娘往小汤山温泉越冬。为了不脏何子岑的手,行前第一道旨意便是赐死何子岕,对外的罪名唯有弑君害父那一条。
何子岚骤闻变故,实如晴空霹雳,她红着眼睛向何子岑询问消息,何子岑隐去何子岕与瑞安污浊的一幕,只将发生在冬猎营地间的事情说了个详详细细。
几日之间,本就纤若的何子岚好似脱了层皮。她向何子岑求情,想见何子岕一面。何子岕却似是良心发现,感觉无言面对亲姐,他以背相对,始终不肯转过头来,只叫狱卒将他默记的几个药方递到何子岚手上。
“姐姐,高嬷嬷说这是许家旧物,自来传女不传男。我侥幸得之,又因它酿下大错,还是你将它收着,莫随着我带进坟墓里。”
何子岚紧咬着嘴唇,两行清泪潸然而下。知道兄弟的死罪是板上定钉,她茫然地将药方收起,却又如揣着块通红的火炭。再唤了两声兄弟的名字,瞧着对方始终不肯回头,何子岚只得命人将带来的酒菜送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