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块钱的账,都能欠几年!
都是些亲戚门口的,人家说赊账,你赊不赊?
恁小舅是个二流子货,又在村大队里有事做,周围村都给他个面子,也常有事求到他头上,再加上小牧争气,一小点就是附近有名的‘神童’了,以后前途远大,谁都不想、也不敢赖,所以但凡能拿出那点粮食的,都老老实实用粮食当耕地钱了。
可是,咱们呢?
我跟恁妈帮了人一辈子,说好听点是德高望重,说不好听就是好说话。
这时候人家确实有困难,你还非要这个钱,当老好人当了一辈子,没人说你好,做一件‘坏人’,人家就骂你一辈子,名声就坏了!
赊账呢?
你赊我也赊,有钱也不给,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够气受的!”
二姑父一翻解释,听得二姑、表哥俱都沉默点头。
农村的钱,确实没那么容易挣,哪怕是这片刚刚出现的,机会无限的农耕市场,依旧处处都是陷阱。
听完这些话,二姑也深有所感:“钱哪是恁容易挣的!当初你上学、丹丹刚出生那会,家里没钱,我跟你爸就去镇上摆摊。
都说京城秀水街的小摊,八几年时动不动就挣几万十几万,我跟你爸当时心气还高,想着只要能挣钱,多少苦都能吃!
结果呢?
几个小流氓就折腾得人摊摆不下去,其他摆摊的还使绊子举报你,唉!
我是想透了,安安生生比什么都好,咱们一辈子不害人,踏实挣钱,老天爷肯定保佑咱家!”
表哥张了张口,没话说了,只能闷头帮着家里收拾榨油机。
忙碌完后,他回到后面的生活的二楼里。
说是二楼,其实就是把一间四五米高的房间,中间夹上一层,分成两个两米高的空间。
房间很小,头顶四五厘米上,就是楼顶,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床,一个书桌、衣服柜子,一个书架。
书桌上,放着一本稿纸,林健看了一会,咬牙开始继续写稿子:
“刘忙怪笑一声: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我的地盘……”
写了几句,林健越写越尴尬,越写眉头皱得越紧,重新回头翻看了一遍,只觉得写出的这十几页,枯燥无味不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
长时间的写作、闷在屋子里,心里更是积压了许多火气,这时候被情节一卡,气得林健直接把稿纸全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