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光爬了没几层,可还没等他撬开电梯门,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就从门后飘了出来。
他目光一紧,再不耽搁,稳住身形,双手使劲,闭合得严严实实的电梯门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点被撬开。
电梯门刚开条缝,他就看见门口两个倒在地上的壮汉,眼睛圆瞪,身下鲜血缓缓流出,刚死没多久。
看到这一幕,许开光几乎是飞进屋内。扫视四周,向满天神佛祈祷黄阶还没有遇害!
顺着血腥味,许开光直奔主卧,刚推开门,目眦欲裂。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朝下倒在地上,身前站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听见门口动静,扭头一看,正好和许开光目光对了个真真!
哪怕看不到脸,许开光也确定,地上老者肯定是黄阶!观其姿势,明显他晚了一步!
想到因为自己太慢才导致乐善好施的黄阶遭遇不测,许开光就心如刀割,目光中满是后悔,而当这目光对上黑衣人时,痛苦转瞬间被抑制不住的愤怒取代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许开光这个人,越是情绪攀升,越是不动声色。这主要是因为他自知他太感性,但想成为一名好医生最忌感情用事。所以一直试着在情绪爆发前压制情绪,常年累月形成惯性,就形成了越激动越冷静的性格。
“你为什么要吃饭?”黑衣人对着许开光的目光,声音嘶哑,难听,像用指甲划玻璃。
“我最早当医生那会儿,总希望能救下所有人,可我毕竟只是个小医生,又不是神仙,哪救得了那么多人?”许开光冷静下来,忽然说起不相干的故事。
“天天看着人被抬下来,我又救不了,只能哭,边哭还要边救人,救又救不活,折磨得我恨不得死了算了。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找到我,跟我说,小子,你的手法只适合那种富贵人才住得起的好医院,放咱这儿,你就是个屁。不过我看你挺有天分,不如我教你两手?”
许开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失神。
“后来他不光教我医术,还训练我,说在这儿当医生,你得先救自己才能救别人。再后来那男人对我说他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我才问他,当初怎么看出我有天分?他说他看出个屁我能文能武。他就是看我哭那么惨,说一个医生可以医术烂,可以手无缚鸡之力,但如果看到死人都不难过,那算个狗屁医生。”
说到这里许开光抬头再度迎上黑衣人不见底的目光,质问道:“你还记得这些么,师傅。”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