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伸出手,一下又收回来。
就在他快要摸到那管试剂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铃声令许开光一下子清醒了。他苦笑着收回手,对刚才自己不理智的举动有些警惕。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失了智啊!
“喂?”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接起后那边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是许开光么?”
“你是?”这个声音许开光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也对,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光儿,我是你父亲!”
许开光如遭雷击,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光儿这个称呼就是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坚硬如铁:“我没有父亲。”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边的男声似乎更沉了,“虽然我们多年未见,但是血浓于水。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这件事不会变!”
“血浓于水!”许开光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许天盛,”笑声一顿,许开光毫不留情冷冷道,“你有多远滚多远。”
“你!”那边许天盛的声音中也多了丝怒气,强自压抑下来,“我这个电话是来通知你,这个周末,汇金楼,我等你,我们谈一谈正事。”
“啪!”许开光直接挂掉了电话。
许天盛面色提铁青,摇着头怒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爹,你消消气,那个孽种不是一直都这样么?”青年劝说道:“不值得和一个废物生气。”
“哼,我当然知道,”许天盛好不容易才平稳下心情,恨恨道:“如果不是你爷爷念旧情,我能对他这么客气。”
“爹,爷爷老糊涂了。”青年却很冷静,“我早说你不该告诉爷爷这件事。”
“我哪知道老爹越老越优柔寡断。”许天盛提到爹,也有些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给那孽种一个机会,那孽种愿意交出东西求饶就算了,不愿意我们再除掉他想来你爷爷也不会有二话。”
……
挂掉电话,许开光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重重坐下去,受不了再站起来,绕着实验室转圈。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所谓父亲的电话的确扰乱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