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
“本来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没什么,更何况这还是出击大隋的荣耀之事,只是我却有一事放心不下。”路平津轻叹一口气,转身看向南方,“我那位异性兄弟让我亲赴北原,无非是削弱我的力量,又或者直接让我死在北原之上,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我并无怨言,自古皇位交替之时,便是权臣没落之日,我能荣耀死在北原,已经算是极好的归宿。我还是怕,怕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在了北原之后,蛮人再度南下之时,无人能挡其锋芒!”
听到这话,陆冲只觉得喉咙发堵,双眼酸胀,用力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们……我们能抗命么?”
平津王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儿子,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受的委屈和心中的怨气,但是这次对方用的乃是阳谋,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阳谋。主动出击大隋,这是大梁王朝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壮举,若能死在金帐王庭之外,这乃是所有武将都无法拒绝的莫大荣耀!我同样无法拒绝。”
这年近半百的老人伸出手摩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头发,眼里尽是温柔:“当年你娘死得早,她死的时候,你才七岁吧?那时候你不过这么高。”
老人比了一下,接着柔声说道:“这十几年来,你跟着我受了多少委屈,我都记着呢,但这些怨气,你还是尽早散去吧,那毕竟是皇室,若天下安定,我们做臣子的即便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他若做的太过,我定不能让他如意!你放心,这次若事不可为,拼着丢了这晚节,我也要保下你的性命!”
陆冲再难压抑,两眼留下两行清泪。
“你那位白姓朋友很不错,当初是爹看错他了。”平津王轻轻笑道:“他为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你能找到这样的朋友,那是大造化,为父十分欣喜啊。这位白公子城府心机颇深,处事正奇兼施,心中丘壑只怕不比那位当年的第一才子差,甚至在视野和大局上,还略胜一筹。以后你不妨多听听他的意见。”
陆冲泪眼朦胧,不肯抬头,只是闷声答应。
“行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二十年,逍遥二十年,足够了。”路平津转过身朝着东方拜了一拜,叹息道:“只是才二十年,没能完成当年那位仙人的嘱托啊。”
……
建康,皇宫。
皇帝寝宫中传来魏成平剧烈的咳嗽声,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魏成平咳完,剧烈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