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学。
摊子前现在没人,他拿起固定在三轮车上的热水瓶,把热水倒在罐头瓶里。
是的,他们的摊子是支在一辆三轮车上,梅义良找厂里的师傅改过,汽油桶改成的炉子放在上面稳稳当当的,加上称重的电子秤,虽然都是买的旧货,也花了近三百块,当时梅秋萍非常的舍不得。
不过这样好处很多,这一带是大学城,还有附属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个地方买的少了,他们就骑着三轮车,拉着摊子朝下一个地方赶,现在每天下来,都会卖掉上百块。
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馒头,装到纸袋里,然后埋到锅里的砂下,三五分钟,馒头就热了,这是他们的午饭。
正准备抽空抽支烟,到小卖部打电话的梅秋萍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对。
“怎么了?”冯振昌坐在花坛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
梅秋萍站在三轮车后,把锅里装馒头的袋子翻了个边,也拿起罐头瓶喝了口水,对他说,“爸跟我说,一平写的小说,这个月发表在一个叫《收获》的杂志上,还得了两千三百块的稿费?”
“嗞”,冯振昌不小心让烟烫到了手,接着烟又掉到裤子上,他连忙站起来,又拍又抖的,梅秋萍也过来帮忙,“呵呵,你也惊到了?”
“你说多少啊?”
“两千三啊,我当时也反复问爸问了好几次,是两千三没错,他们已经把钱取出来了。”梅秋萍说。
“两千三啊,这么大的事,这个孩子一点都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开学前,他说要去看爸的时候,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梅秋萍也是有些感慨。儿子和她最亲,喜欢粘着她,现在这么大的事,儿子却把她瞒得紧紧的。至于那两千三的稿费,一方面,她觉得很不真实,一方面,她觉得,儿子一下子就长大了。儿子既然长大了,有些事会自己拿主意,不会像以前一样,事事都要问她。本来她应该高兴,应该感到骄傲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两个人热水就着馒头,边吃边聊。
“另外还有个五块,是故事会那里得的。”
“这钱现在放在爸那是吧?”冯振昌问。
“是,”说起这个,梅秋萍又有点气,“他们已经花了三百多!”
“啊!”冯振昌转头看着她。
“学杂费四十五,交了,一平自己买了两套衣服一双鞋,给爸也扯了布做套中山装,还给他买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