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见面,算是在潘时敏家里。
之所以说算是,因为她这个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庄园。
不单是说面积很大,而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庄园,有山有水还有田的那种,和美国的那些有钱人的农场是一个意思。
当然,和美国佬那些粗犷狂放自然的农场相比,她这个庄园,就要细腻内敛雅致很多,整体看起来,很有些江南园林的韵味。
此时正值秋收季节,空气中,有农民出身的冯一平熟悉的瓜果飘香。
虽然潘时敏说这地方是她朋友的,但就看她对这一套制作咖啡的器具这么宝贝,你就会明白,至少在目前,她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城会玩”真不是说说而已,在这个大家都挤破了头朝城里钻的年头,她却玩这样的庄园,这绝不是怀念,而是因为一直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才心生向往——这绝对也是她底蕴的一种。
“你看看,”潘时敏总算拿着盛粉器来让他看磨出来的咖啡粉,“无论是粗细还是均匀度,都直逼顶级电磨,但咖啡粉颗粒这分明的棱角,就是连电磨都做不到,”
“你闻闻,是不是有种香气直冲脑门的感觉?”
冯一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对,真的,”
“那就请冯总移步室外,我马上就好,”
冯一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马上走到室外植着草坪的院子里,沐浴在仲秋灿烂的阳光下。
过了十多分钟,潘时敏才端着一个大托盘走出来,除了那两杯来之不易的咖啡,还有面包,颜色鲜艳的马卡龙。
“吃吃看,来自巴黎的ladurée,一个小时前刚刚空运到,”她拿起一块说。
“ladurée?”
“这是马卡龙最纯正的品牌,”
“哦,”冯一平又一次长了见识。
“这咖啡怎么样?”
“我喝过的最好的咖啡,”其实,问他这咖啡怎么样,就和问一个不爱喝酒的,酱香型白酒和清香型白酒哪种好,问一个从来不抽烟的,云烟和苏烟,哪个妙一样,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今天的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潘时敏笑着说。
“怎么会?这是我受到的最有诚意的接待,“冯一平说。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潘时敏莞尔一笑。
我说的是真的,但是最有诚意的,并不一定就最合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