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太监的地位多高,在宫中都是一个奴婢,但是在外面却是钦差的身份,作威作福,好不威风。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一些太监晚年都希望出宫养老,最好的位子,就是南京镇守太监。但是这个位置不是皇帝亲信,或者说是先皇的大伴。根本坐不上去。罗仑在宫中有谷大用当靠山,但是本质上并不得宠,能弄一个福建镇守太监的位置,已经是他将北京的积蓄全部掏空,才得到的。
到了福建可不是要捞够本吗?更不要说太监都是无后之人,人生在世没有一点指望,唯一在乎的不过是钱财而已。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所以他要狠狠的收拾觉得自己要高升,而不给他送孝敬银子的伍符。但是他也知道,他的根子在哪?他的底气在哪?绝对不敢得罪朱厚煌,特别是谷大用交代过的人。
收拾了文官,有上面大太监挡住,如今正德宠信宦官。并不在意文官的弹劾,但是如果正德想收拾他,就好像是收拾一条狗一样轻松写意。那头轻那头重,罗仑拎得清楚。至于面子什么的,一个注定要断子绝孙的太监,要什么面子啊。
朱厚煌说道:“孤不想在福州久留,你快点将这场兵变给平息了。孤还有事的。”朱厚煌想要径直去泉州,但是想想,现在的泉州并不是唐宋时候的刺桐城了。现在航海的力量,大部分在官府之中,虽然很快要被东海上的海商集团给超越了,但是还是保留着最后的余晖。他想得到航海上的助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官府。
福州是他最好的选择。
罗仑心中叹息一下,这是布置了不知道多久的局。眼看就将伍符弄进局中,让他万劫不复了,却不想雍王来了。他心中一万个十万个不舒服,但是却不敢说一个字,暗道:“算那老家伙运气好。”口中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在朱厚煌大船外面,另一艘大船上,这艘船正是伍符的坐船。山羊胡子的师爷来到五符身边,说道:“恭喜东翁,罗太监上了雍王的船,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伍符已经弄清楚这位雍王殿下的意思了,雍王殿下很在意这一场兵变。看罗仑急急忙忙过来的样子,就知道罗仑惹不起雍王。有雍王的意思,这场兵变很快就会平息了。而且罗仑想要尽快的平息兵变,就不能不找他伍符。这样兵变的责任也不能往他一个人身上推了。他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否则,这场兵变在罗仑的掣肘之下,久久不能平定,惊动京城,在罗仑的运作下,这个责任一定会落在他自己身上。
不管罗仑怎么办?已经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