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煌沒有去看,就知道这一颗人头定然是海云关主将的人头。朱厚煌大喜道:“此战汪直迂回百余里,克岘港为第一功,而俞将军破海云关为第二功。"
俞大猷心头一震,他本是聪明之人,再听朱厚煌这么一说,很多事情都明了起来了。道:“殿下海云关之北是汪直所为?"
"正是。"朱厚煌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俞大猷固然承认汪直所部功劳是不容抹杀的。但是这两次做战。汪直都是首功。俞大猷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殿下,"阮润臣从后面跑过来说道。"占城军想要入城,臣看他们的样子,恐怕…恐怕…"
"恐怕要屠城啊?"阮润臣说道:“不能让占城军有污殿下之名。"
朱厚煌看了一眼阮润臣,对阮润臣的心思了如指掌。阮润臣是安南人,虽然势尽来投,但是心思还在安南,想要保全海云关上下。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朱厚煌却不能如他之愿。因为朱厚煌所考虑的与阮润臣不同。
这十数日来占城军死于城下,何至万计。占城军中未尝没有怨毒之心。朱厚煌必须让这股怨毒之心发泄出来。
占城军有屠城之心,如果自己去阻止,会不会将这股怨毒之心集于自己之身。
军队是一头猛兽,不让食人,就会食己。
朱厚煌沉吟一会儿,说道:“孤知道了。"
阮润臣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殿下。"
朱厚煌说道:“孤说:'孤知道了`。你听不见吗?"
两人说话之间,大批占城士卒冲进城。他们会干什么,朱厚煌与阮润臣都知道。
“殿下,臣之所以追随殿下,就是殿下仁德之心,而如今海云关己降,具为殿下子民,殿下待之何其之酷烈?"阮润臣还想挽回局面。
"不必说了,围城而降者不赦。"朱厚煌冷冰冰的说道。
朱厚煌固然同情海云关中之人。但是更知道,他还有借重占城军之处。所以他不可能改变主意。
"孤也要让天下人知道,孤不仅仅有仁德,亦有霹雳手段。无需多言,孤意己决。"朱厚煌的威势越来越重,单单是一句话,都说得阮润臣冷汗直流,所有勇气都一扫而空,低头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