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猛地喝了一口,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怀孕了。”
岑镜淮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倒是他自己,主动询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他能够想普通人那样生活么?不能。他能够脱离组织重新回到正常人生么?也不能。
既然如此,何必害人。
“孩子打掉,从此不再往来。”
他没出声,只是闷头喝酒,一杯杯落肚,很快一瓶酒就喝完,他又去拿了一瓶。现下也没事儿,岑镜淮也不拦着,他没怎么喝,手里那一杯都没怎么动。
一方面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另一方面他也想时刻保持清醒,酒精对人没什么好处。
含笑要拿第三瓶的时候,他伸手阻住,“差不多行了,你喝再多酒也没用,我们是活在监控下的,你现在这样子,就等于暴露自己,不但害人也害己。”
含笑扭头,与他对视一眼。
而后嗤笑,“有时候觉得,还不如跟灵犀和伏响一样,要么就死了算了,不死也跳不出这鬼地方。”
“人还是要有一线希望。”
他摇摇头,“以前有,现在彻底没有了。”
“你要是相信我,跟着我就行。”
两人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起,含笑接起,应了两声以后挂断,说:“是安晓媛。”
过了会,就有人带着安晓媛进来。
她此时同样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变得更大,皮肤很白,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她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岑镜淮,然后迅速冲了过去,将他牢牢抱住,手抓的很紧,似乎一松开,人就会消失。
她压着情绪,说:“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含笑识趣的走开了,抱着酒瓶子进了医疗间,去陪伏响了。
等安晓媛情绪稳定下来,岑镜淮才把人慢慢推开,让她坐在旁边,她的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眼里满是泪水,唇角却僵硬的往上扬。
岑镜淮看着她,默了一会,便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含笑把你安置在疗养院,你就不该回来。”
“为什么?”
“你本就不该是这里的人。”
“我是你的人。”她的眼泪掉下来,哽咽着说:“从来都是,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只要我能够跟着。”
“我都想起来了。”
“所以呢?所以你准备不要我了?”
“你跟着我没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