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偿夙愿,把花满溪娶回家,徐锦非的心情是好得不能再好,可是徐阳觉得很不好,心里简直想抱住那根最粗的石柱子,哐当一下把自己撞晕了为妙。主子娶了夫人,没有问题。夫人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也没有问题。
可嫡小姐就是花满溪,我的娘嘞,徐阳觉得自己今年特别需要安太岁。
他战战兢兢地等着徐锦非发难,等了几日,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心里安慰自己,到底是年少,又是新婚燕尔,多半正缠绵缱绻呢,演武场的士兵都放了两日假,没理由自己要被拎出来责难啊。没有功劳我还有苦劳呢,这麽想着,他十分安心地咽下一口酒,随即就全喷了出来,撒在自己簇新的衣衫上。
他虽是武将,不做公事的时候,也不爱穿那二十斤的盔甲,今个儿好不容易休息,把压箱底的蓝袍子都翻出来了,准备去那个最火爆的雁过茶馆听说书。徐锦非的命令姗姗来迟,传信的小厮手持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大字:过来赶车。
徐锦非只是吓吓他罢了,这麽忠肝义胆还有点憨的下属,也挺难找的。
花满溪坐在马车里,不便大笑出声,便在徐锦非掌心徐徐划字:之前明明是你要欺负我,怎么事情揭开了,你反倒要欺负他?可见你属实是个坏人,以后不给你做云吞了。
她手指纤细,触感绵软,一低头,还有一股幽微的香气飘过来,徐锦非微微呼出一口气来,却并不急着做什么,而是学了她的模样,在她掌心划字:你我现在已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能叫欺负吗?我就算欺负你,难道你不欢喜吗?下属没有眼力见,就该多多锻炼。
他写这话,竟真的有点惆怅意味,眉眼却含笑,有意无意瞥向花满溪,花满溪面色一红,坐得远了些,终于忍不住低声道:“登徒子,你昨儿个是不是把我腌的一罐青梅吃完了?”徐锦非一歪头,十分虚弱道:“是啊,我现在觉得嘴里好酸,夫人比较甜,夫人想办法。”
两人在马车里打情骂俏,外面的徐阳淡定地糊开了脸上飘过来的树叶子。南阳旧俗,新妇嫁人以后,第三日要回门去娘家,不过公卿贵族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后来这规矩也就松泛了,只有七日内回一趟门,以示夫妻恩爱也就是了。
徐锦非记得清楚,以前花满溪无意间提过,新婚之后希望能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还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蜜月。他认为这个词儿按在他和花满溪身上,简直是非常合适。反正他也不需要对林家的塑料翁婿关系多加经营,干脆先带着花满溪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