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就属天鲜楼的人手最多,招进来的大部分人,花满溪也是考察过品行的,十分忠厚老实,还不等她吩咐,就有三五个汉子结伴到了那湖边,有两个猛扎入水,去捞那跳湖的女子。他俩都是凫水的好手,一人捞住胳膊,另一个作推,很快就把女子捞上岸边。
看起来是一个年轻女子,也许是什么冤屈,或者什么伤心事,花满溪颇为体贴,招招手让汉子们把人带进来,放进后面休息的楼子里。在天鲜楼的主楼后头,还有几间小楼,就是给某些初来乍到,租不起屋子的帮工们住的,再要高一些,就是一些掌柜们休息的地方。花满溪虽然来的少,可还是最大的东家之一,自然得给她留着最好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床上的女子穿着一身嫩黄衣衫,碧青绣鞋,俏生生一张面,正是花满溪在一品居做工的时候,一同住宿的小五。自从御厨大赛分出了胜负以后,她也再没有见过小五了,还以为她是卷起包袱回了老家,现一看这发髻,应该是一位小妇人了。
她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五仍昏睡在床榻上,花满溪幽幽叹息了一声道:“本想着见了旧相识,就是吃顿饭也是好的,现下还是不醒,很有可能是水进了脑子,不如抬去医馆治一治,垫个五两救命钱,我还是不吝惜的,来人呐。”
她话音刚落,床上的女子慌忙忙睁开了眼睛道:“别别别,满溪姐,千万别把我送到外头去。”花满溪似笑非笑,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都会喊姐姐了。你这手厨艺,小富也有余,不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怎么想着寻短见?要不是我楼子里的人好心眼,你就要沉到那湖里头咯。”
小五听到她语气虽有调侃意味,到底还算和善,不由眼睛一红,又流下几颗泪珠子来:“我实在是没有活路了,这才拼死逃出来,现在一想,恐怕是连累了我表弟。”花满溪起手给她倒了一盏茶,示意她慢慢说。
小五接了茶盏,以手背使劲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才嗫嚅道:“我之前想着,只要我在御厨的那场赛事上出了风头,不说给大户人家做妾,给个小户商家做主母,也没什么问题吧?就没去宫里头,那里一深深似海,听说皇帝大老爷还上了年纪呢。起初我找了个不错的酒肆,当他们的掌勺大师傅,后来有个公子哥,天天来吃我的菜。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了。”
说到这里,小五的脸还微微红了一下,随即却苍白起来,苦笑一声道:“后来他说要娶我,还领我去家里头走了一遭。我见也就是个普通点的大院儿,在京城里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