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女子气息沉滞,脚步不稳,显然是个普通的命妇罢了,青萝小娃儿乃是郡主,认识几个人又有什么稀奇的?更何况,贫道可是听说了,那鹧鸪酒,现下开的最好的酒家,就是这女子的产业。”
天机子本来还有点儿意见,听到鹧鸪酒,当即眼睛都直了。谁说皇宫无酒鬼,要不是为了大内皇宫的美酒佳肴,这地方戒备森严,规矩众多,谁想留着哇?这鹧鸪酒在他平生所尝里,算不得最佳,却别有一股风味,更为难得的是,据说原来的酒家死了之后,现今就只有花满溪一家,正在经营贩售了。
天机子不动声色地捋了一下胡须,抹去不存在的口水,一本正经道:“那就让她们进来吧,说好了啊,你到时候要给我十坛鹧鸪酒,不许抵赖!这小娘子我想起来了,不是徐家那个瘸子的夫人,金刀御厨嘛?要是她再给我做两个下酒菜,那真是,美得很,神仙也不换。”
玉衡子十分鄙夷,主动把自己的蒲团挪远了稍许,才扭头道:“老酒鬼,真不想说跟你认识。那徐瘸子可是天子的心腹大患,好不容易除去,心里正虚着呢,对那徐家的新寡少夫人,好的不行,隔三差五就有小宴。还是人家借口给夫婿守灵,偶尔才来宫里一趟。就算做东西,也是给太皇太后一类,轮的上你?”
天机子顿时耷拉了不少,随即一拍桌子,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义正辞严道:“来都来了,提一点要求不过分吧?再说了,这可是闭阁的时候,这个人情又不是白给的。而且老夫我,也薄有一点积蓄,就当是买着吃了,尝尝滋味都不行嘛?不是我想说宫里那个御膳房哈。那个掌厨的叫什么来着,最近上了年纪,手越来越抖了,做的都是什么呀。”
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阁楼吱呀一声,却是轻轻开了。舒青萝熟门熟路,脚步轻盈,直接就蹦上了三楼。有一次她贪看一本传记,误了时辰,在藏书阁内睡了足足一夜,旁边还有她书写的一些笔记,这才得了几位老者的青眼,从今以后打好了关系。花满溪心里哪有什么菜谱,自一进来,就紧张地不行。
碎叶如此人物,都折在这里头了,她想要做点小动作,可不就得小心翼翼,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不然露出破绽,还要徐锦非分心救援的话,说不定会耽误大事。幸而嫁入镇国公府以后,往来者都是达官显贵,也锻炼了不少,因此面上不动声色,看上去还是一份端庄典雅的清丽模样。
舒青萝选了上次没看完的青囊经,又走了几步,才在另一个大书柜上找到了一本陶庵梦忆,塞给花满溪。这皇家的藏书阁装饰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