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浓,姑娘们擦的胭脂,闻起来像是腐朽了的菜叶子。他越是不明白,就越是想问一问。但是对于一个女人,他总是不怎么会开口。而且他认为自己很英俊,虽然他对花满溪没意思,万一人家对他有意思呢?
此刻的花满溪遥遥望着他,觉得此人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不去学变脸,委实是可惜了。趁着这些日子,反倒有了难以想象的清闲。她想着给徐锦非做一只新的荷包,就做青色的,要绣一枝荷花,里面再弄点儿鸿雁游鱼,那相思之情,几乎要浓溢出来。
她这样想着徐锦非,嘴角就流露出一丝笑意,那笑也是暖融的,于是又让今天的无鸾,分外的不解。幸而新的乐子很快就到了,二当家说的戏班子,似乎已到了山门口。
吴老班主站在山门口,那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之前给钱的时候,只说了在山里头,须得多走一段路。他寻思着,也许是什么爱清静的富贵人家,却又想看点儿什么,这才花了大价钱:给的可是别人的两倍!到了这儿,他的心都咯噔咯噔开始狂跳,这寨子十分的耸立,青天白日之下,森严有序,处处乌木,男人们行来走去,都是在盯岗。
这这这,这分明就是个土匪窝嘛!
但都走到这里了,再要逃跑,不说跑不跑得过,到时候人家要是一轮乱箭下来,整个戏班子,还有全部的家底,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了。老班主汗如雨下,一挥手,咬着牙,让后面的队伍排好队,慢慢地进。
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大型的商队,二当家正闲的流油,听闻自己看中的戏班子到了,不由心里暗笑。他这人荤素不忌,戏班子里女人不登台是规矩,也是忌讳,可不代表戏班子里没有女人啊,更何况,还有好两个小生,那腰细的,绝了。他想的很美好,但是逢着无鸾也来了兴趣,不得不退避三舍,让他老人家先行观看。
吴老班主颤巍巍,咬牙进了贼窝,发现大家还挺和气,心里便念叨,但愿一切顺利,又照着计划,先演了一出五鼠闹东京,这讲的是一伙武林人士,以往的时候,也很能叫座。无鸾听不懂这咿咿呀呀的词儿,因为是个南调儿,看了不过一刻钟,眼皮都开始打瞌睡。二寨主坐在边上,心里就暗喜。
无鸾不是喜欢撑场面的人,他觉得困了,那就是真的困了,只要等会儿醒了,自己两条腿,走着就回去睡觉了,这下他的机会就来了,还不把这台上台下的美人,都一锅搂了?他心里盘算,越想越喜气。今日里来了戏班子,整个山寨的人也松泛不少,许多人都聚到前面来,要来看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