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轻推屋门,迎面正是花百千,他今日一身普通的旧皮甲,头发随意的束在一处,并没有穿戴兵争司的袍服,想必是在例休中。
见到掌门江枫,他那颇有棱角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两下,神色微变,赶紧将肩头扛着的两个粟米袋放下,屈膝跪下行礼。
“见过掌门!”
“掌门,我有罪,我有罪。”老妪一开始并未认出江枫,但花百千的称呼让她马上脸色大变,蹒跚着过来跪下,接连磕头,喃喃的说,“这件事与花百千无关,都是老朽的错,还望掌门不要处罚他。”
“不必如此。”江枫淡然,“你是岳溪山的什么人?”
“老朽是他的姑母。”
“其他人呢?”据江枫所知,岳溪山虽然家眷甚少,但也不至于只有一个年迈的姑母。
“他们搬走了,”老妪身体有些颤抖,“掌门,老朽求您饶他们一命吧,都是我劝解无方,才让岳溪山冒犯了掌门,老朽该死。”
“你呢,为何而来?”江枫看向花百千,汉子的脖颈上淌着豆大的汗珠,不过他并没有称自己有罪。
“岳溪山生前对小子有提携之恩,是他送我到兵争司的,所以,我过来看望岳嬷嬷。”
“知恩图报,很好。”江枫朗声说道,“但岳溪山有罪,你有兵争司的职务在身,应当忠于宗门,切不可因某个人的恩德,做违背宗门利益的事。”
“是,小子受教了,定当如掌门所,一生忠于宗门。”花百千低下头,再次行礼。
“还有你,”江枫回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老妪,“岳溪山有罪,但祸不及家人,我并没有处罚他的亲族,你可以通知他们回来,我不会治他们的罪。懂么?”
“老朽懂了。”
“但宅子还是要充公,以儆效尤。你们可以在这里住最多五年,宗门不会因为他的过失,而给予你们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你可明白?”
“老朽明白,定当传达,多谢掌门的大恩。”老妪再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不过她心中还是打算等待几天,看看形势,再通知躲避在外的亲族回到罗川。
…………
傍晚,外事长老吴全忠刚刚接到一封极其重要的公文,这是力宗与魏国联合发布的白银恩威令,与之对应的,则是一块砚台大小的厚重银质令牌。
“掌门,此乃恩威令。”他知道事情紧急,匆匆来到掌门内府,将此令牌呈上,却看见江枫头上有些虚汗,不禁问道,“掌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