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每次听到外鹫这卖心卖力的苦口婆心,傀姬都会惹不住想笑,这世界果真是有这等女子,为了自身丈夫能够开心,竟会来劝导小妾要用心照顾他,不要一心二用,惹丈夫不高兴。
独孤傀姬记得,这是她第十七次说这句话。
“贱妾告退。”
黄昏的夜光甚是养人,宰相府得到了暂时的宁静,良嫔养的白猫也懒懒地摊倒在草坪里休息,光暖暖地泻进屋舍里,虽不大气倒也显得阁小雅致。
一一绿落黄泉犹无色,何勘乱鸳蹴鞠戏?若看满屋密密意,可怜透窗白发依。
或是见桌上放了支上好的羊绒毛笔一时来了兴致,提笔在泉宗放好的商抚家进贡的宣纸上写下了这首王祁的别夫诗。
依的最后一笔用得时间格外长些,写好了也不放下笔支,静静地,没有听见一个人的呼吸。
何勘乱鸳蹴鞠戏。王祁为李宗氏第一夫人,却也受进凌辱至此写下这等情诗,原那么恩爱,今也却也将自己与夫君比做那乱配的鸳鸯,情不长久,愿不能为,该是怎样的情景?
“景不倚情,看姬儿之色,为府颇感不安。”声落,身后被温暖包裹,身前绣着银镶金丝绣长龙的两长袖环着银白绸缎显衬的腰身,白羊毛笔震得一颤,滴了一小滴油墨到了鸳字上,傀姬微微皱了下眉头,却也没让身后的人发现。转身淡淡一笑,将笔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想唤泉宗奉茶,才发现那丫头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她唤过了独孤紫耀,但自己未曾察觉,心思全在诗歌之上。
“大人今日为何这么早便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