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等而下之者,又有何可争可为哉!”
翾楚说:“邵康节有诗云:廓然心境大无伦,尽此规模有几人?我性即天天即我,莫于微处起经纶。以其为宇宙人物,天地人物,故能弃富贵功名如粪土,视王侯将相如草芥,终其身不为帝王家用也。惟欲能臻此极境,惟有在道问学与尊德性二大总纲上做工夫,而尤以学问为然。学问不到,则见理不明,见道不真;如此则自立德不宏,修道不切;欲其有大成大用,实忧忧乎难矣!”
近日特别喜欢邵雍的诗。
翾楚说:“今有许多学道修仙者,好以目不阅书,口不问学,耳不闻道,专以断灭知见,全形保命为务。庶不知自古以来,未有神仙不读书。修道须先明道,不明道,从何起修?”
白衣少年笑道:“昔道士侯道华好读书。或问其爱?答曰天上无凡俗神仙,后果腾举而去。吕洞宾、陈搏、贺元、施肩吾、皆本书生。宋谯定、雍孝闻、尹天民、亦皆以儒士得道。黄山谷云:子弟诸病皆可医,惟俗不可医。余谓神仙不读书,亦是一个俗汉。所谓顽仙不如才鬼耳。故学道之人,总宜从博学以明道下手。未断惑之人,则尤然。否则即活千岁,又有何用?学道之人,多读一日书,则多明一份道。易言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不读书,何以穷理?不能穷理,何以尽性至命?不能尽性至命,何以证道?”
红衣仙子道:“学道之人,道心重一分,则凡心轻一分;道念重一分,则俗念轻一分。果信道心坚,修道心切,行道心力,即根器钝劣,亦必终能有成。如能以「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之精神,锲持不舍,天下又何事不可成哉!成或不成,只在道心猛利不猛利,真切不真切,恒久不恒久而已。学仙佛圣贤,总要以博学为根本。博览群书,贯串今古,提其纲,守其约,复能归根返本,自可一字有一字之用,一书有一书之用矣。昔倪文节公有言:天下之事,利害常相半,有全利而无少害者惟书;不问贵贱贫富老少,观书一卷则有一卷之益,观书一日则有一日之益,故有全利而无少害也。古谓未有神仙不读书,未有菩萨不通经,未有圣贤不博学!故学道人切不可老死于枯坐法门下,最要!最要!”
翾楚说:“读书也是神仙最爱的事情?”
白衣少年笑道:“读书宜活不宜死。活读则古人死句亦成活句,死读则古人活句亦成死句。参经典不为经典所迷,看注疏不为注疏所误。凡书皆然,道经尤甚!若专事死在古人句下,则纵能倒诵道经,驴年也不能入道。离文字会,离言语会,离名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