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处他都是深居潜出。最初是师父不让他出门,后来就变成了习惯,他也不想出去。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几个人走过来,把他围在中间,在路人看来,他只是被几个大人围绕着的孩子,可是事实上,他脚不沾地,是被人提起来向前走的。
再然后,眼前一黑,他便没有了知觉。
傍晚时分,秦王仪仗回到西安。从咸阳到西安六十余里,对于时常来往于两地的周铮和萧韧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可是对于一清道人这些幕僚们便是吃苦受罪了。
偏偏今天又是去看练兵,因此所有人等都是骑马,待到回到王府时,幕僚们个个面如土色仪态全失。
秦王兴致正好,还想在王府里设宴,让众人痛饮一番,待看到他的幕僚们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秦王也只好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只留下萧韧和几位武将在王府饮宴。
一清道人风尘仆仆回到别院,一进门便听到门房向他招招呼:“道长回来了,咦,您那位小仙童没和您一起回来啊。”
一清道人骑马时灌了凉风,胃里正翻腾,闻言没有多想,只是冲着门房点点头,便向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这几天朗月都没有出门,院门都是在里面仝着。
可是今天却是虚掩着的,一清道人走进去,家里空空如也,朗月不在。
......
一清道人猛的想起方才门房说的话,朗月出去了?
他去哪里了?
蓦的,一清道人想起了一个地方,朗月该不会是去那里了吧?
这么多年,朗月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出去,但是最近这两年,情况有些不同。一清道人可以感觉到朗月的变化。
孩子长大了,心思也就多了起来。
正在这里,一清道人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蹈海,他连忙往茅厕跑去,待到他把中午在军营里吃的那顿难吃之极的饭菜全都呕吐干净,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一清道人满头虚汗,双腿发软,踉踉跄跄走出茅厕,叫道:“朗月,去烧点热水......”
话一出口,一清道人才想起来,朗月不在家。
他艰难地扭过脖子,去看依然虚掩着的院门,朗月还没有回来。
一清道人已经没有力气亲自去烧热水了,他回到屋里,一头栽到床上,只觉眼皮有千斤重,他刚刚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待到一清道人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