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气爽。
不过,来燕北观政的乔一诺却是个难得一见的妙人。
陈平和孙国平都是科举出仕,虽然他们与乔一诺不是同科,但无论是名次还是才学,乔一诺都令他们望尘划及。
状元郎当之无愧!
且,乔状元谦虚又爽朗,博学又风趣,与乔一诺聊天,无论引经据典,还是歌古颂今,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陈平和孙国平俱喜之。
同样是邸抄,杨勤就没有他们这般重视了。
他为官多年,深知能够写到邸抄上供天下官吏参阅的,只不过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些人想让这些芝麻绿豆官们看到的东西而已,至于不想让你们看到的,又怎会写到邸抄上呢?
邸抄没有送来,杨勤懒得理会,大雪阻路,谁知道被阻在哪里了。他关心的,是京城里的信件。
只是最近,信件很少。
“大都督,京城的信到了。”一名幕僚满脸欢喜地走进来。
随从接过信,验过火漆,捧到杨勤面前。
这封信是杨勤放在京城的探子写来的,信上写了小皇帝腊八节在大相国寺祭天的盛况,除此以外,还有洛阳瘟疫的事。
天气越发寒冷,洛阳的瘟疫却没有因为天冷而有缓解。焦胜奇已经正式履任洛阳卫指挥史一职,飞鱼卫和太医院的人虽然到了洛阳,却被阻在洛阳城外,为此,飞鱼卫与洛阳卫打了一架,一队飞鱼卫闯进洛阳城,去了二十人,抬出十八人,这十八人,全部染上时疫!
杨勤心情舒畅,洛阳是杨锋的嫡系,现在那个焦胜奇是怎么回事?非但没有控制住时疫,而且还得罪了飞鱼卫。
飞鱼卫不也是以杨家马首是瞻的吗?
杨勤细细一想,便笑了。
十有八、九,杨锋和杨太后有了罅隙。
杨勤大笑几声,让随从研墨,他亲笔写了回信。
一个时辰后,这封信便到了季四爷手中。
季四爷看了几眼,把信嫌弃地扔到一旁,这种只会打仗的大老粗,这信写得......太难看了。
站在旁边的少年默默拿起那封信,扔进地上的火盆。
季四爷略一沉吟,对少年说道:“小拾,焦猛这几天在做什么?”
其实焦猛在做什么,季四爷不用问也能猜到,可是他喜欢问别人,他喜欢看看别人说的是否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焦猛在读书,最近读的是《礼记》。”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