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没穿光着脚就要跳窗户。
小姑娘的娘就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似的,她竟然猫腰从地上捡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朝着那妇人的后腰抛了出去。
妇人原本就是要跳窗户,忽然一股大力疾冲后心,她只觉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上次的幸运,不但摔个狗吃屎,而且胁骨还断了几根。
刚刚还满满当当的屋子,转眼间便只余下她们三个人。
小姑娘蹙起好看的眉头,嗔道:“江妈妈,那些人抢了骡马,你把他们打跑了,咱们怎么赶路啊。”
那妇人闻言,皱起眉头,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麻利地穿上鞋,便追了出去。
小姑娘坐在炕上冲她喊道:“你忘了拿刀了!”
远远地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倒似是已在十丈开外:“不用刀也能结果他们。”
空气里依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杨兰舒的牙齿咯咯作响,小姑娘关心地问道:“师太,你冷吗?”
杨兰舒这才意识到,她不但牙齿在打颤,就连身体也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我不......不冷。”她刚一开口,便觉得腹腔内一阵翻滚,也不知道是血腥味令人恶心,还是她过于紧张,她想吐,很想吐。
“我知道啦,师太一定没有见过血吧,不用害怕,只是剁手,不是杀人,要不师太你睡一会儿吧,外头的人应该不少,江妈妈要费些功夫才能全都杀光,咱们别等她了。”
说完,那小姑娘竟然就躺下了,拉起被子,真的要睡觉。
杨兰舒如同置身冰窟之中,她见过血,她也见过杀人,只是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杀人,她其实早就不怕了,她亲眼见到她的亲信们一个个死在真定五大营的乱箭之下,她看到毛太后被人一箭射死,她甚至看清了射死毛太后的是什么人。
是毛太后的亲哥哥!
忽然之间,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去想,或者来不及想到的事,此时此刻全都想起来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或许是这大半年来,她刻意地不去想大相国寺的那场杀戳,她以为不去想了,就能忘记那些鲜血,就能当作那一切没有发生过。
可是那终究都是发生过的事,就如杨家,终究是倒了。
她没有像小姑娘那样躺倒睡觉,她紧靠着肮脏冰冷的墙壁,几只断手就在炕下她一眼看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