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两个消息便全都得到了证实。
定国公府的确订了一口金丝楠木大棺材,定国公府也的确买了五车白孝布。
傍晚时分,一只鸽子落在保定府朝阳里的院子里,芳菲眼尖,大声喊了起来:“大饼,大饼,有鸽子,快去抓住它!”
小时候,芳菲见过莫敢和岳阳偷偷摸摸放鸽子,从那以后,但凡是看到有鸽子,芳菲便会警觉起来,想方设法也要把鸽子抓住。
大饼正在灶上给参汤看火,听到之后,连忙出来,那只鸽子稳稳地落到大饼手上。
这时,芳菲小跑着过来,兴奋地说道:“让我来让我来!”
大饼笑着摇摇头,却也任由芳菲小心翼翼地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
“你先替我看着火,我把这个交给七少。”大饼说道。
“好啊好啊”,芳菲把小竹筒递给大饼,却趁机抢过鸽子,她把鸽子抱在怀里,摸摸鸽子的脑袋,“呀,你就是信鸽啊,我终于摸到你了,你的翅膀看上去好好吃啊。”
大饼刚刚跑出去几步,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还要让这鸽子送信回去呢,你千万别把它烤了。”
芳菲瞪他一眼,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唠叨。”
大饼缩缩脖子,转身溜了。
萧韧病殃殃地躺在罗汉床上,周彤正把切成小块的秋梨喂给他吃。
“七少,京城有消息过来。”
大饼把竹筒递过去,萧韧坐起身来,从竹筒里取了一个纸卷儿。
他的眉头渐渐蹙起,周彤问道:“怎么了?”
萧韧一副活见鬼的神情,对周彤道:“国公爷,他,他患了风疾,快死了?”
他说的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周彤接过展开的纸卷儿,也看了一遍,定国公真的快要死了,这消息是虾头送来的,以他飞鱼卫的身份,不会出错。
定国公是真的病了,至于是不是风疾,是不是快死了,那就另说了。
“或许是装的。”周彤说道。
萧韧摇摇头:“他那人你也见过,你觉得他是会这样做的人吗?”
“怎么不会?前面那十来年,他不是一直在称病不上朝吗?”周彤说道。
“你也说了,他是称病不上朝,可是却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人事不知吧,更没有置办棺材吧,而且皇帝虽然愚不可及,可还有一个毛元玖,更有太医院的人,他想装也装不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