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子里,躺着他的乔乔——
她会不会痛?会不会害怕的哭出来?
她那么娇气,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脸上也被摔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
路时年想着想着,就连每一寸呼吸,都是疼的。
心脏像是凭空被戳了一个大口子,呼啦啦的冷风,朝里边儿灌。
他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呵……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否则,他要让所有人去给她陪葬!
此刻的他,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丝的清隽温润,眼底的阴鸷沉的快要凝结成冰,俨然的天气,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只感觉到了压抑与冰冷,脊梁上的汗毛,全都冷的竖了起来,胳膊上浮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浓烈的嗜杀情绪给惊的连连后退。
全都惊恐的望着他,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俞邵宁这才知道,站在乔妤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有多温柔,多爱她,才会为了她,甘愿压抑住自己的本性。
生怕自己会吓到她。
可是现在没了那人的控制,他便恢复了本性。
那带着无尽杀意与危险的语气里,带着冲天的怒意。
他知道,路时年不是在说谎。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顺便告知他们。
如果乔妤救不回来,那么,他们也不需要再活着了。
这可以说是迁怒,彻彻底底的迁怒。
但那又如何?他有这个本事!
在整个帝都,唯一一个敢把陪葬说的如此直白,且敢于付诸行动的,大概也只有路时年一人无疑了。
“扑通——”
俞邵宁额头满是冷汗,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路时年却看也不看他,整个人站的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
他铅灰色的眸子,仿佛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一般,此时没有半分温柔。冰冷的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某种冰冷的动物。
所有人全都贴着墙站着,就连呼吸都轻飘飘的。
袁郁扭头同情的看了俞邵宁一眼,说起来,他也算是遭遇了无妄之灾。
他走过去,弯腰将俞邵宁给扶起来,还贴心的帮他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俞导,何必行这么大的礼?现在,我们还是祈祷乔小姐不会有事吧,不过乔小姐吉人天相,自然是可以逢凶化吉的,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