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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霄穹顶仿若惊雷轰彻,李白定定望着赵蕤,眼不眨半下,只想看看自己师傅,此刻此间此里,听得这句话后究竟会是个甚样神情。想着,哪怕只要流露出分丝分毫的波澜,自己都可从中窥出些许事物来。结果,赵蕤依旧古井无波打着五禽戏,稳若泰山崩于前,色不改。
但才仅过刹那,赵蕤竟突兀地,边儿快慢相煎打着五禽戏,边儿吟出一首长诗,道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斡维焉系,天极焉加?八柱何当,东南何亏?九天之际,安放安属?隅隈多有,谁知其数?”
吟到这,赵蕤停了住,依是古井无波。见,李白眉头变得紧皱,深邃如渊的双眼之间,透露着五分疑惑和二分复杂;剩余三分,是琢思。觉得,赵蕤这时突吟此诗,其间必藏他意。于是乎,没有作甚叨扰,反将心静成如水,再次打起五禽戏来。
李白心亦知道,赵蕤吟得这长诗,乃是战国伟人屈原所作的《天问》。此诗,通篇三百七十二句,一千五百五十三字,兼括诗词韵律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章句以问式而收发,从世界之初始,经星河之起落,至历史之沉浮蹉跎,对天地、阴阳、日月、山川、神话、灵异、志怪、人事提出了一百七十三个质疑;被誉为,千古万古至奇之作。
李白虽对自己诗赋造诣极其自信,凌司马相如之上,但在屈原面前也甘居临下,不敢称强。晓得,屈原之诗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横贯天之初,地之末,所向披靡,无谁可敢与之较量。
这《天问》一诗,李白幼时十五便可细背如流,半字不错。但如今,叫李白万料不到的是,赵蕤吟完开章两段后,竟跳过呼首而应的下两段,直接吟道:“九州安错?川谷何洿?东流不溢,孰知其故?东西南北,其修孰多?南北顺堕,其衍几何?昆仑县圃,其尻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西北辟启,何气通焉?日安不到?烛龙何照?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吟到这时,赵蕤忽睁开了眼,停歇了打着的五禽戏,古井无波般看向李白,说:“你可知得何谓天问?还有此诗之来由?”
“回师傅,弟子有些耳闻。”这时,李白也然停住五禽戏,拱手施敬礼,道:“东汉王逸在他所著的《楚辞章句》里提及过,说,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