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从来都没有见识到江言哭过。
这一场撕心裂肺,究竟把她吓到什么程度,他猜不出。
他只心惊,只害怕,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跟周司白,不过也就只有二十五岁的年纪,感情竟然来得这么深沉。
江言说,心如死灰,就哭不出来了。可怕就怕在,有的人,不肯心死。死局里面,依旧向死如生,抱着希望苟延残喘、荒唐度日。
没想到,这个不肯心死的人,说得居然是她自己。
可不是,如今见到她这几次,他都觉得,跟以前比起来,她变了很多。
原来不是错觉。
——
……
深夜的伦敦城,又安静,又冷清。安静过了头,就是冷清。
私立医院的急救室外,江言面无表情的站着。
无悲无喜,或者说,伤心过了头,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了。
mark从急救室里出来时,江言转头的动作极为僵硬,但还是看着他笑了笑。
她说:“是癔症么?”
有些时候,癔症各种身体指标都正常,但就是叫不醒,不过有意识。周司白好好的变成这样,很像这个。
他叹口气,摇摇头,“周先生的身体,免疫力很差。前几天肯定发烧了吧?是病毒性脑炎,这病好坏都要看程度,死亡率不高但也是有的,百分之十左右,不过大体上还是安全的。”
江言怀孕,家里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到了她身上,也就忽略了周司白,前几天的发热,护理人员也就给量了温度配了点药,检查了下脊椎方面,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她突然也有一点后悔,如果没有孩子,大家是不是就不会忽略他。
“多久能好?”
“得看药效吸收情况,见过昏迷几个月的,周先生平时药用的挺多,估计对药物的反应能力应该没有那么快,应该要挺久。”mark很专业的分析道。
江言道:“没有生命危险就成。”
“一般来说是没有的。”
江言点点头,周司白很快就从急救室里被送了出来,在重症监护室里时,带着呼吸机,整个人安静的躺着,就跟睡着了一样。
她在门口站了半晌,才走进去,说:“好好休息,我们会很好的等你。”
她想弯下腰来好好看一看他,但是将近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有些困难的动作她到底是没有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