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念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是他的床以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挣了挣,苏刻大概是没有抓牢她,还真被她给挣脱开来,她因为惯性,整个人都往床下倒去。
人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程一念在黑暗里不用伪装出笑脸,痛的龇牙咧嘴。
下一刻,灯亮,她立刻收了痛苦的神色,看着男人居高临下的男人,他脸色阴鸷的吓人,偏要淡淡问她:“你躲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笑了笑:“没躲。”
他慢条斯理的坐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可以捏碎她的骨头,他反问道:“不想跟我睡一张床?”
有一种人,明明语气平常,但就是叫人不寒而栗,说的大概就是苏刻。
几年前,她觉得他孤僻。
但是现在,程一念有一种感觉,他像是从万魂窟里爬出来似的,像魔鬼,整个人阴阴沉沉,带着凉意。
她有些不安的往后移了移,手上的力道却是更加大了,程一念的下巴几乎都快要脱臼,只好赔笑。
苏刻凉凉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冷笑:“既然不喜欢睡床,那你就站着睡好了。”
程一念微顿,然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好。”
她果然在墙角站好,吊着手臂,因为腿疼,重心全部都落在一只腿上,不一会儿,就站麻了。
苏刻冷冷的看着,然后翻身下去继续睡觉。
灭了灯的屋子里,重新又变成了一室漆黑的模样。
十几分钟后,她的汗滴在了她的冰凉的地面上。在这样的黑暗中,原本可以偷懒,但程一念有职业操守,所以她没有。
她一直站到整个人再次跟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
这一次,程一念站不起来了。
腿扭了。
苏刻听到她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却并没有起来。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天泛鱼白。
四肢麻木,地面的冰冷几乎刺进骨头里。
程一念几次打算叫醒苏刻,但她每次张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她应该是没有资格叫醒金主的。
就像陆源给她钱念书,要她陪睡,她没有,然后他就没有再给她钱了。
可是程一念觉得,自己似乎要死了。
跟苏刻短短几天,她就像活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