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有发生过任何动弹,但近在迟尺的姜洄却见对方面上彷佛回流了些血色。虽然整张脸主调还是青白的,但隐隐就有了些活人的气息。
“教官……教官?”姜洄轻声唤道。
希尔曼也急促地喊了数声。
然后对方不知是被她们俩喊醒的还是适时醒过,竟真的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半遮眼眸,但确实是睁开了。
“教官,你能认出我们么?”姜洄想要确认对方的意识,想着他半边膀子伤成这样喉管估计也是堵着瘀血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道:“如果能认出就眨眨眼睛,眨久一点。”
其实这会儿她也不抱有太大希望,因为对方实在是伤得太重了,被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的螯牙斜穿过肩下肺部接近心脏的位置,流了这么多血,怎么看都不太能活。
姜洄有些担心对方这个反应是被药物一激回光返照的。
不曾想对方的意识却是无比清晰,他真的就听话地眨了眨一下眼睛。
很好,看来还有得救的样子。
“那接下来您就记住千万千万不能睡,我们想法子把您从这里救出来。这边距离终点不远,如果您能坚持住不要睡就一定能活,您听到了么?”姜洄又道。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人的生死就在一瞬之间,真到那个时候就是再神的药都救不回来人。
而且十几公里的距离,对于需要争分夺秒濒死的人来说十几公里已经是天堑了。更何况就这十几公里学校不也没发现他们在这边一群学生险些就被星兽给当做小甜点吞了,还有个教官就快死在这里?
姜洄心里没谱,她上辈子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穿到这里来人生都还没怎么展开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此刻其实也是慌张的,甚至不比希尔曼这个真小孩儿要镇定。
但她也更清楚自己不能慌,不然这位短暂教导过她们不少东西,以身护住十几位新生的年轻教官可能真的没有一点点活头。
所以她这样对梅斯说,是为给对方以信念,也是想要给自己一点信心。
随后姜洄看到对方以更缓慢的速度明晰地眨了眨眼,回应了他。
好了,这下子就算他不是听明白了她也当是听明白了。
所以现在怎么把这根黑漆漆的恐怖玩意儿从对方体内拔出来?这才是姜洄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这是个好问题。姜洄这会儿该庆幸学校在学生的安全保护上一点没有偷工减料,因为她发现一直以为很锋利的登山杖也真的是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