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则上前一步,牢牢握住他执笔的手,伸到纸面上!
……
王府这边,杨肃已经让人撤了茶盘,上了酒菜。
“傅容眼下破局的唯一出路便是公布皇子身份,但皇上未必会肯。”顾廉道,“宫里若不肯,要傅容伏罪不会太难。
“凭王爷提供的线索,再提审傅家仆人,只要他给不出当日沈将军出事时间的具体去向,终归有迹可遁。”
杨肃望着岸上桃花说道:“傅容蛰伏多年,必然不会等着认祖归宗而不做别的准备。”
顾廉缓声道:“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杨肃将酒壶放回桌上:“傅家手上两个卫所,都在蜀中,约有一万人马,广威侯担着左军都督府副都督,我预他还能拉到两万人,加起来是三万,要论起事,也够了。
“扯起大旗后再沿途招兵买马,也能成气候。
“但傅容身在朝中,与蜀中相隔十万八千里,两地消息难得及时,除非事先有约定。”
顾廉略顿,进而道:“此去蜀中路程得有半个月,若是约定,至少半月之前傅容就与广威侯通过信了。
“但傅容挟持沈将军去御华林,应该是没有料到会发生意外的,这样来看,提前约定起事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杨肃没有接着往下说,尝了口河豚,道:“江南快马送上来的,此时食用正是鲜美。大人尝尝。”
佟琪递了热帕子上来,杨肃接过来擦了擦手,又道:“大人可知傅容眼下何在?”
顾廉缓缓放箸,说道:“除去进宫,想来也不会再有别的事情令王爷如此关注。”
杨肃微笑颌首:“都说顾家人皆是比干七窍心,果然不虚。傅容此时进宫,我料即便不是为身份的事也是为应对你我碰头的事。不知大人是否已有良策?”
“王爷坦诚相对,在下又怎好拐抹角?”顾廉自怀中掏出本折子,“如果只是要扒下傅容乃至傅家,这就容易了。
“这是罗列出来的几道罪状裤初稿,回头回府后我会再加润色,抄送给王爷过目,状告傅家由我来,但事后收拾烂摊子,可就得靠王爷了。”
杨肃看他半刻,扬唇接了折子:“想在顾大人手里占便宜,果然是痴心妄想。”
顾廉望着他:“王爷也非等闲之辈,霍家经商数代,商铺开遍大江南北,王爷虽被严以教导,但耳濡目染,也不是个擅做赔本生意的主儿。”
杨肃凝目,片刻道:“大人连这都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