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里还要念书,忙忙碌碌日子一晃而过,扶意却没再遇见祝镕。
事实上,家宅大,老爷公子们各有公务,这一家人彼此都不太常相见,几天碰不上一回也是常有的事。
过去总在书房里坐着的人,如今时不时就在清秋阁门外赏花,但旁人赏的是花,她等的是人。
端午节前一晚,扶意到内院,又听老太太交代一些事,离开时,她头一回主动谢绝了姑祖母安排人送她,说早已经熟门熟路,带着香橼便走了。
一路走,一路想着是否能遇上祝镕,这一回轮到她心想事成,隔着很远,就看见高大熟悉的身影。
扶意满心欢喜地迎上来,可见到的人却带着几分严肃,祝镕开口便是问:“为什么要进宫,那里最是是非之地,你不怕又卷入什么麻烦里?”
扶意满腔热情,冷了几分,应道:“姑祖母希望我陪伴韵之,并不是我自己要去,自然是我答应下的,我是不愿老人家担心。”
祝镕说:“奶奶绝不做强人所难的事,你大可以拒绝。”
扶意反问:“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总怕我卷入是非,难道为了避开是非,我从此再也不出门,再也不见人?”
祝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扶意难过地说:“我们好几日没见面,为什么你总要对我说教?”
一语出,两人都静了下来。
扶意心里不好受,又觉得她自作多情了,他们这算什么呢,也许从头到尾,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她侧过身要走开,祝镕伸手拦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扶意有一瞬的紧张,祝镕也没立刻就松开,轻轻把她拽到面前,才缓缓放手,道:“你别生气。”
扶意摇头,也不看他:“我犯不着生气,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也的确是个麻烦人,好好的教书便是,偏偏什么事都插一脚,这会儿都要跟着进皇宫了。这府里不少人传言,说我心机深重,一门心思拣高枝攀,我想你也听说过。”
“我从不在意那些话。”祝镕说,“那是他们嫉妒狭隘,就算不是你,换一个人来,他们也能编出一样的话,只是见不得你受老太太疼爱,受姐妹们喜欢。”
扶意抬起头:“每次听说,我都会想,你是不是也这样看待。”
祝镕连连摇头:“怎么会,我从没这么想过。”
“可你总叫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我……”
“我是为你担忧,更怕有什么事,不能保护你。”祝镕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