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年。我是为你和这个家,操碎了心,你却这样无情……”
卧房外,祝镕悄然离去,途径弟弟的屋子,见灯还亮着,便信步走来看一眼。
屋内灯火下,平珒捧着书默默记诵,全神贯注,十分认真。
祝镕悄声走来,抽走他手里的书,平珒呆了呆,见是哥哥,才笑了。
没多少日子,弟弟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且不说身上见了肉,他眼睛里更是有了光芒,书本给了他更广阔的天地,从此不再是四面墙和吃不完的药。
“夜里看书坏眼睛,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眼睛坏了再难好的。”祝镕好生道,“就算是哥哥们,小时候也很少秉灯夜烛,白日里多用功便好了。”
平珒一脸骄傲:“哥,我已经背下来了,我背给你听可好。”
祝镕摇头道:“今晚不听了,哥哥累得慌,明日去清秋阁背给你的先生听。”
平珒被哥哥领着往床上去,一面说:“在言姐姐跟前背书,我可紧张呢,言姐姐那样温柔亲切,在书房里却严厉极了。她是那么疼爱三姐姐四姐姐她们,可若姐姐们背不出书来,照样罚站到屋檐底下。我一直以为,姐姐们不过是去书房玩儿的,是解闷的,是我想错了。”
祝镕还没见过扶意严厉的模样,但几个小丫头偷懒挨罚,还被老祖母训过,他是知道的,扶意正经教书,从不为了做给谁看,只一心为了妹妹们好。但教书之余,她疼爱每一个弟弟妹妹,亦是最好的姐姐。
平珒利索地爬进被窝里,再不像从前似的,一脸呆滞,什么都等人来动手,躺下后说:“哥,我喜欢言姐姐,哪天我要像言姐姐那样,博览群书,无所不知。”
“睡吧,别耽误明日的课。”祝镕道,“过些日子你身体更好些,我和四哥哥带你去骑马,爹爹说了,给你选一匹小马驹,你自己养大它。”
平珒一下坐起来,激动地问:“真的?哥,真的吗?”
祝镕却严肃地指了指:“赶紧躺下谁,再不听话,可就没小马驹了。”
平珒却还惦记着一件事,问道:“奶娘告诉我,言姐姐只在我家待一年,明年开春就要走的。哥,言姐姐走了,谁来教我念书?”
祝镕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要他闭上眼睛,应道:“哥哥也不知道,下回见了奶奶,你问奶奶去。”
待他离开兴华堂,整座公爵府都静了,走到哪里都静谧无声。
祝镕满身疲倦,想起自己答应过扶意会好好保重身体,便放下还未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