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见争鸣满头大汗地跑来,在院门前团团转,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见老太太。
“争鸣!”韵之上前问,“我哥怎么了?”
争鸣哭着说:“二小姐……公子正挨打,大老爷要打死他了……”
韵之急得往门外冲,被扶意拽着:“你去管什么用?”
“可是、可是……”韵之脑袋里一片乱,见芮嬷嬷出来问什么事,便一头闯进去,向祖母搬救兵。
兴华堂里,平珒和映之、敏之,被嫡母叫到屋檐下跪成一排,活生生听里头呼呼作响的鞭声。
姑娘们受不住惊吓,哆嗦着掉眼泪,王妈妈却在一旁冷冷地说:“姑娘们跪好了,更竖起耳朵听好了,这就是不敬嫡母的下场。三公子就算是大夫人亲生的,该打还是要打,姑娘们和小公子将来,可别学了不好的去。”
屋子里,祝镕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祝承乾衣袖挽起,手上握着三指宽的木杖,一下下抽打在儿子的身上,逼他说实话。
祝镕宣称是带长姐去看病,今日只头一遭,可大夫人如何能信,一口咬定他是送涵之回王府,要他把其他人一并供出来。
她一遍遍刺激着丈夫,说这是个养不熟的野种,说祝承乾二十多年的心血白费了,早晚栽在儿子的手里。
如今他认祖归宗,成了名正言顺的祝家子孙,往后再也利用不上他这个父亲,祝承乾就等着被自己养的儿子,欺压到头上来。
平日里,祝承乾不至于被妻子如此激怒,可今天他亲眼撞见所有的事,被儿子当面顶撞忤逆,更不论怎么问都撬不开他的嘴,仿佛二十年的心血被践踏在脚下,一时怒火攻心,手里的板子也发了狠劲。
纵然祝镕一身筋骨,体魄强健,也挨不住毫无抵抗的鞭打,直挺挺的身子渐渐摇晃起来,背上如火烧刀割般痛苦。
但祝承乾到底有了年纪,这般发狠劲抽打极耗体力,他很快就累得举不起胳膊,将木杖丢在地上,坐在一旁大口喘气。
大夫人冷笑:“我就说,老爷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您还总不信,这小子若能和您一条心,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们当马球踢。”
祝承乾瞪向她,可今日大夫人占理,毫不惧怕,讽刺道:“这就完了?打几下不痛不痒的,做戏给谁看?这是没骂到你头上,没说你见不得人,好啊,我是无所谓,也不知明着暗着背地里被这畜生骂了多少回,可怜老爷,二十年心血换来这么个忤逆的孽障,更可怜老爷,如今连句真话都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