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有怨恨,听见祝镕的啼哭怨恨,看见他蹒跚学步怨恨,只要丈夫对这孩子一笑,只要言语里提起他的儿子,她就痛苦得发狂,她最美好的岁月,全在怨恨痛苦中度过。
“这么快。”大夫人自言自语,“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当忠国公府的车马停在胜亲王府门外,祝镕下车就强烈地感觉到,这整座宅子在皇帝的监视之下。
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一切动静,也难怪开疆说他第一天就被郡主发现了。
比起祝镕来,郡主才更熟悉如何行军打仗,自小跟随王爷在军营中长大,她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这一切,果然皇帝想要困住这对母女,可没那么容易。
就是在这样严密的监视下,世子项圻依然能自由出入京城,甚至很可能已经与母亲妹妹团聚,那时候还是开疆带人盯梢,祝镕不怪开疆无能,实在是这一家子儿女太强大。
至今还有一件事他没想明白,他家那傻弟弟,是怎么和王爷世子联络上,平日里装得那么淘气不可靠,实则已经能挑起大梁,甚至毫不犹豫地杀人。
“镕哥哥?”扶意见祝镕出神,轻声提醒,“我们该进去了。”
祝镕冷静下来,搀扶妻子跨过门槛,收敛一切心思,进门行礼去。
正厅内,王妃见新人归来,更见扶意春风满面,便知他们恩爱安好。
她不是正经的长辈,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搬出皇宫,又利用婚礼当天的热闹做了一些事,除此之外,对这两个孩子,是满心祝福,不愿说长篇大论的规矩道理。
自然,母女俩都知道祝镕为皇帝当差,甚至很可能也是皇帝派出去的杀手之一,可在事情没有挑明之前,没必要划清界限,更不用翻脸,所有的账,将来一并清算不迟。
王府摆了丰盛的午宴,但只有母女二人和小两口,算起来,扶意和祝镕都是到了今天才安心吃顿饭,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席间尧年退下,扶意便随同而来,尧年拉着她笑道:“一切可好?”
扶意连连点头,红着脸说:“托娘娘和郡主的福,一切顺利,能从王府出嫁,实在感激不尽。”
尧年摇头:“你非要这样客套,从不把我当姐妹。”
可扶意无心玩笑,回眸看了眼后,轻声道:“新婚那晚,宫里出了事,镕哥哥他被紧急召回皇宫。”
尧年严肃起来:“是我们的人,你听我说。”
姐妹俩这一去,半晌才回到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