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四皇子妃回娘家省亲,返回皇城时,见闵家的车马在门下,她上前寒暄几句,再进宫门,便遇上闵初霖离去。
那神采飞扬盛气凌人的模样,不知是看见了自己不放在眼里,还是根本没留神,她就这么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四皇子妃心下一转,婆婆有话要私下与侄女说,连她的嫂夫人也拦在门外,必定没有好事,而闵初霖这么高兴,想来是有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这些日子,满城皆知祝韵之把闵家闹得天翻地覆,自然京中女眷都了解那母女二人的厉害,竟纷纷帮着新娘子说话,连四皇子妃都觉得十分解气,想那闵初霖,也曾好几回在她跟前无礼。
“你猜母妃找她说什么话?”四皇子妃带着近侍往回走,一面道,“我心里很是不安。”
近侍亦是道:“娘娘这些日子对您十分苛刻,把和四殿下的怨气,都撒在您身上,加上家里推脱了好几件事不帮她办,只怕是怎么看您都不顺眼。”
四皇子妃道:“以母妃的脾气,怕是想找人将我取而代之。”
这些话,她的宫女敢想不敢说,此刻听主子亲口说出来,吓得不轻:“您打算如何应付,告诉四殿下吗,又或是回家里求助。”
四皇子妃摇头:“容我再想一想,我若无中生有,反成了罪过。”
忽而一阵寒风刮过,剐得面颊生疼,皇子妃抬眸看天,心情沉重地说:“看样子这几日,就要作雪了。”
她的宫女跟着抬起头,叹道:“是啊,就要变天了。”
皇子妃倏然看向她,长眉拧起,严肃地提醒:“这几个字,再不要说出口。”
千里之外,大齐与赞西交界的边境,气候不及京城寒冷,但也有了凉意。
此刻,祝镕带着平理接收了一批来自京城的粮草补给,也收到了三婶婶捎来给平理的御寒之物。
平理抱着他的东西,看着将士们将粮食米面一车一车运入仓库,对哥哥道:“从京城那么远运过来,半路上遇到强盗土匪,耽误时辰不说,万一被抢了,我们这儿又断粮,难道活活饿死吗?不该是就近的府县筹集粮草先送来,朝廷为何如此不知变通?”
祝镕淡淡地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皇权最大的威胁是兵权,粮草便是皇帝制衡兵权的筹码,若是我等能轻易从就近得到粮草,谁还把皇帝放在眼里?”
平理一点即通:“因此纪州能自给自足,在皇帝眼中,就是最大的威胁?”
祝镕看向弟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