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奈,为了自己也为了扶意,笑道:“我们若是喘息,你们呢,气吞山河吗?这一喘气,就是分开几个月,相隔千里远,我真心疼你。”
扶意似是回答妹妹,又似自言自语,念着:“快了,就快了。”
这个时辰,祝家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前停下,侍卫循例查问身份,大殿太监也亲自来迎接。
可是意外的,到了大殿下,内侍官毫不客气地对祝承乾说:“皇上有旨,祝公爷稍后再见,公爷且随小的来,到偏殿喝杯茶暖暖身子。”
祝承乾皱起眉头,见另有内侍从大殿出来,独独请祝镕一人入殿,他严肃地叮嘱了声:“要谨慎,不得冒犯皇上。”
祝镕躬身应下,便随内侍而去。
祝承乾望着儿子的背影,不自觉地捏紧拳头,到这一步,他该对谁说,他已经越来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儿子。
大殿御书房内,内侍将祝镕带进来就退下了,他不得不出声禀告,并一排一排地找过来。
终于找到了嘉盛帝的所在,皇帝正坐在高高的梯凳之上,见到祝镕,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问道:“先帝在位时,你是不是就来过这里?”
祝镕行礼后,应道:“臣幼年顽劣,随家父进宫享宴,不知天高地厚,随几位皇孙游玩至此,擅自入内。然先帝得知后,不仅不问罪,还允许臣挑选两册书带回家中,圣恩浩荡。”
“那两册书如今何在?”嘉盛帝问。
“先帝虽不怪,但家父为此震怒,将臣重责后,供奉书册于家祠内,不敢亵渎。”祝镕道,“从那以后,臣再也没有碰过它们。”
“你爹也真是,那岂不是辜负先帝圣恩。”嘉盛帝缓步走下梯凳,他尚未年迈,平日里注重保养和锻炼,腿脚还灵便,然而稳稳落地后,却是道,“可是朕,在先帝驾崩之前,从不被允许擅自来到这里,即便是来,也不能触碰这些书,先帝说朕太过愚钝,会侮辱了圣贤。”
祝镕不自觉抬起头,看向皇帝,他对皇帝的悲悯是真实的。
嘉盛帝道:“但是他可以来,随时随地如入无人之境,整座皇宫,没有他不可去之处。”
祝镕单膝跪下:“皇上,那些事都过去了,您继位十年来,招贤纳士、广开恩科,天下学子无不歌功颂德,更有百姓安居乐业,大齐繁华昌盛,皇……”
“镕儿。”皇帝打断了早已听腻的恭维,冷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凄凉,“在你眼里,朕当真是个好皇帝吗?”
“是。”祝镕毫不犹豫地